"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罗兴祥心底闪过怒意,地面渐渐结了冰霜。
然而这冰霜并不止是冻住了罗逐地的腿脚,连罗兴祥的腿脚也被凝结,两人皆是在此刻大惊失色,同而冷静下来,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这冰霜他们竟然无法解除?
"吵。"淡淡的女子的嗓音传来,简单得却让人感受无法抗拒的冷酷。
罗兴祥倏然转头看向穆清黎,沉怒道:"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穆清黎抬眼,微微一笑:"再吵,杀了你。"一道无形的剑气划过罗兴祥枯老的面颊,一缕鲜血流下。
罗兴祥眼皮抖了抖,手指也不可仰止的颤抖了下。感觉都没有感觉到,无法对抗,根本无法对抗!这就是纯血?这莫非就是当初历史上的罗家纯血?千年难得一见的纯血?
穆清黎从白水祖池中起身,身上一阵朦胧雾气升腾,衣裳已被烘干。穿上还在岸上的靴子,便向外走去。所到之处周围的长老自然就退开了道路,就算没有退开的人侧被道道寒风推得后退。
"你去哪里?"
"黎儿你要去哪?"
就在穆清黎走到祖池石门,罗兴祥与罗逐地同时叫道,只是罗兴祥口吻中充满压抑的慌张,罗逐地的口吻却充斥紧张的关切。
穆清黎脚步顿了顿,转头扫过两人一眼,淡道:"去看外公。"毫不在意两人各不相同的神色,更没有打算听他们想要说的话,毫不犹豫的走出祖池圣地。
泥土芳草的自然气息吸入鼻肺,远方碉楼玉宇,高山陡峭。穆清黎默默的想,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是了,她忘记了什么,最不该忘记的,是什么?外公一定知道罢?
一路将周围惊疑震惊的目光视若无睹,穆清黎赢步入地牢中。不管是有没有族长的令牌,不管是守卫的人根本就忘记了阻挡,或者是阻挡了根本就挡不住,穆清黎缓缓走在黑暗冷硬的地牢中,所过之处那些地牢中的子魔族人个个再也不似一开始见到她那么平淡的坐在地面上,反而个个瞪大了眼睛盯着她,漆黑的眼睛里渗透了震惊恐惧与一沉不变的深厚仇恨。
穆清黎脚步顿了顿,侧头看向最后一间的子魔族人,那个人的面庞弧线有着一丝的熟悉感,冰冷的心脏不由就是微微一跳。
地牢的子魔族男子本来愤恨的目光与她对视在一起,然而在看到她一双冰水琉璃的眸子流转而过的潋滟,心神无可仰止一荡,莫名的心跳紧张起来。
"过来一点。"穆清黎淡淡说道。
子魔族男子内心一阵挣扎,深深的看了穆清黎一眼,心中却想靠的她近了,便可以寻机会杀了她罢?如此想着就依着她的话语走到铁杆前。然而他却忘记了,从他们被关押在这里,他们就已经被喂了毒药,怎么可能还能有机会杀人。
"你......唔。"子魔族男子狠恶欲骂的话语孑然而止。
穆清黎伸出冰凉的手指缓缓顺着他的面庞轮廓滑动,从额角到下巴,静静的看着。不对,不对,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穆清黎闭上眼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无摸的子魔族男子已经浮上嫣红的面庞,连指尖都难以动弹。
手上的肌肤细腻却有些干燥,下巴有细细扎手的胡渣。不对,应该更加细腻如同冷玉的触感;应该是更加放松柔和的肌肉感;下巴应该更加的尖细却滑润,有着微微的牵动,是那个人浅扬的嘴角,温柔的包容宠溺。
穆清黎手指徒然收紧,在子魔族男子吃痛的低哼声中睁开眼睛,冷淡扫过子魔族男子一眼,放开手向着下层水牢中走去。
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黑暗,子魔族男子眼眸一闪而过说不尽的复杂,直到旁边牢房的同族人讥讽道:"予顷,你该不会如此就被她给迷惑了罢。"
子魔族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的慌张,摇头冷声道:"罗家人?怎会!"最后两字从牙齿缝中溺出,透出无尽的决心,就回身坐回了黑暗的角落中。
水牢中,罗擎天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眼底一层青黑无法掩盖,眉宇明眼可见的疲惫。整整五天,他几乎没有睡觉,一直盯着前往,好像在等候着何人,在那双血丝弥漫的眼瞳深处酝酿着未发的疯狂,就好像在等候着一个契机,若是这个契机发生,那疯狂绝对不顾一切,倾尽一切。!--over--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