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入房间的莱茵闻言动作停顿了半晌,对方果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搞出来的乱子。
从一开始就是她让人寄出这封匿名检举信,打算用这种方式让那些看她不顺眼的贵族们握有她的把柄,好逼迫皇帝将她退出皇后选拔,至于最好的结果就是对她判刑将她送回王国去。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奥古斯特非但没让任何人介入调查,甚至亲自跑来她面前公开承诺要保她到底,将她原先的计画全都扰乱。
「你在说什么啊?」
反正对方也没证据检举信是来自何处,她聪明的装傻。
「你以为帮自己找这么大的罪名扣上去我就会放过你?」奥古斯特的嗓音在寧静无声的狭小房间内回盪着。
莱茵仍露出委屈的表情,「我已经被冤枉了还要被你指控是我自导自演,我也太委屈了吧!」
「是不是真委屈,我们都心知肚明。」奥古斯特看她佇立在床边便先将门上锁才走过去,她在他走向自己时想往后退开,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揽进怀中,紧接着一同跌到了床铺上,「你说你惹这种大麻烦给我,我应该怎么处罚你?」
被圈在怀中的莱茵根本无法逃脱,一方面感受着对方说话时的呼气声就这么落到自己头顶上,另一方面在心里思索,此时要是再违抗对方,恐怕对方一生气就不会给她好日子过,还是继续装一下吧。
「把我交给帝国专属的调查官?」莱茵一脸认真的回答。
「这样你就能被撤销皇后选拔的资格?」
被皇帝一针见血的拆穿内心的想法,还能在对方面前脸不红气不喘继续说谎的人恐怕也只有她了,「我只是觉得这样最公平,不然你直接表明相信我没做,还说以后不提供避孕药,会让贵族们误会——」
「我从不在乎会让谁误会,我从第一天带你进宫就已经传达的很清楚,我要娶谁是由我自己决定。那些在我还是三皇子的时候,看不起我的人没有资格干涉我的任何决定。」
这男人都已经成为皇帝整整一年了,脾气居然还跟数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硬,不管周遭环境怎么转变、他人怎么劝说,他就是依然故我,就和曾经非荷拉不娶的他一样。
说再多对方也不会放过自己,还不如少说为妙。
面对她的沉默,奥古斯特手指轻柔的滑过她的背脊以及缠绕在背部的柔顺长发,心里想的却是这几天睡在没有她的床铺上,仅剩下自己一人有多孤寂,每晚他都恨不得她能回到他的房间去陪伴他,但想到她这次设计的事件,内心就涌现不悦的情绪,「你已经答应要成为我的皇后,为什么还不愿意放弃离开我?」
面对这近乎呢喃却显然想让她听见的叹息声,让怀中昏昏欲睡的她难以忽视,只能在一阵沉默后开口,「……那你呢?你什么时候能放弃我?」
「当初是你硬要闯进我生活里,强迫我成为你的未婚夫,现在又任性的说走就走,你又凭什么?」
原来在他心中,当初她被迫远离家乡来到遥远的国家成为三皇子妃,是她任性闯进他的生活。
「所以你这是要报復我吗?你不放我走是因为想报復我破坏你跟荷拉?」
这次轮到奥古斯特陷入沉默,他这么做是想报復她吗?不,他很清楚儘管他一开始很厌恶这名来自王国的公主,可是他经歷这几年的生活,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年,他现在对她的感情绝对不是最初的厌恶,而是依赖甚至是执着,他的生命之中早已经不能没有她。
「我没这么幼稚。」他紧紧掐着怀中娇弱的女人,就怕她真的消失在他的世界之中,就像他即位后回到宫中却找不到她的身影一样,那一刻他的世界顿时失去所有希望,彷彿要崩溃的绝望将他深深淹没,他不想也不愿意再次经歷那种痛苦,所以他在她体内埋了追踪的魔法,只要她还活着、心脏还会跳动,这个魔法就不会消失,他就能永远知道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