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例行家宴上,只听范津嘲笑道:这点小事都办不成,都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
如果是我来办,或者爹来办,肯定没问题。
范家人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此刻老祖宗范余坐在主位,范津,范康太一左一右,下面是他们的妻儿孙辈。
看范康太妻儿的表情,明显已经习惯了。
对方却还要继续说。
家宴上气氛压抑。
范余不知道怎么想的,今天也没制止。
范康太却已经有些忍耐到极点。
自从屺王提出要给他请旨开始,范津的酸气就没停过,老祖宗的脸色也不好看。
现在剩下几个封地不给夏税,语气还很不客气,更让对方拿住把柄,
最近一段时间,他出门都被追捧,回来便被贬低。
两者反差太大,即使是他,也有些承受不住。
范康太淡淡道:各处税收都是命脉,自然谨慎,再说这才刚开始。
话音落下,就听老祖宗范余突然道:九月要开始修道观,准备好了吗。
道观。
范康太已经阻止过了。
但不管那老道还是老祖宗,都一意孤行。
若不是为这个道观,他们也不用想办法多弄钱。
范康太只好道:我会尽快。
尽快?等你办成,不知道到什么时候。范津嗤笑,他看不上自己这个弟弟很久了。
更别说,外面都讲这是他爹的私生子,更说私生子比他强得多。
眼看范津还要骂,范康太直接道:管好的你的商行,近来多少商船路过秦州不停,直奔更远的益州,到底是何原因,你心中有数。
自然是因为范津刮骨喝血,逼得那些客商们根本不敢停靠。
因此少了不少买卖。
范津没想到范康太敢还嘴,立刻更加刻薄。
他们这边争吵,下面的妻儿孙辈都习惯了。
几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没想到这次老祖宗竟然重重拍了桌子,呵斥道:你就是这么做事的?!
这在说谁?
范康太脸色微变,只听范余继续道:身为一州之长,客商不停靠,难道不是你的问题?
果然是在说他。
不是当了州长,便能做好州长。
这句话几乎在点名骂范康太。
好好一个州长,今年五十一了,却被家宴上指着鼻子骂。
范康太手背泛着青筋,硬生生忍了下来。
这么多年都忍了,不差这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