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日>都市言情>纨绔世子妃>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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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1 / 2)

云浅月见容景点头立即松开手,且拍了怕手心,感觉鸡皮疙瘩噼里啪啦掉落了一地,她切了一声,不屑道:“嫁给你?才不要。”

为了一个点穴手法就将自己卖了可不是她的风格!

夜天倾深沉如海的眸光瞬间归于平静,玉凝轻轻舒了一口气。

夜天煜看着云浅月动作和她立即躲得离容景远远的模样大笑道:“月妹妹,有多少人愿意嫁进荣王府,嫁给景世子呢!你居然还不愿?我莫不是听错了?”

云浅月哼了一声,“不愿就是不愿,这你也能听错?莫不是耳鸣?”

夜天煜一噎,不知道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噎人了,他走上前一步靠近她,低声道:“点穴之术属于秘术。天下间会者寥寥无几。荣王府是点穴之术正宗之门,但因为荣王府祖训规定,所以荣王府子女得传者也是凤毛麟角。如今荣王府会百步点穴之法的也就只有容老王爷和景世子二人了。你要是想学的话,还真得嫁入荣王府,还得嫁给嫡系一脉,老王爷年逾七十,你是不能嫁了,王爷和王妃早在十年前故去,所以,唯一能嫁的人就是景世子。”

云浅月兴起的兴趣被打击到谷底。百步点穴虽好,但她终身大事更重要。何况这个黑心的男人她有多想离他有多远就有多远,自然不能送上去让他黑她的。估计嫁给他不出三日就能被气死。立即摆摆手,“算了,我还是不学了!”

“月姐姐就算想学怕是也不能学的,如今不想学正好。你的身份可不同于别人,将来是要入宫的。皇上怎么能允许你嫁入荣王府呢!嫁入太子府还差不多。”玉凝捂着嘴笑起来。

云浅月脸顿时黑了,她发现这个玉凝不是一般的讨人厌!她不爱听什么她偏说什么。冷哼一声,立即道:“那可未必,我这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琴棋书画针织女红任何女人会的东西都不会的人怎么可能入宫?再说云王府不只我一个女儿,一抓一大把,别的没有,就女人多的是。皇上圣明,自然不会选我的。秦小姐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以后还是不要说了。小心祸从口出,免得皇上知道了怪罪于你和丞相府。”

玉凝笑着的脸顿时一僵,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云浅月的冷意,一句秦小姐就霎时拉开了二人的距离。她虽然听说她和太子夜天倾已经断情,但不曾想居然这么绝然。一时间小脸忽红忽白,呐呐道:“月姐姐恕罪,玉凝所说不过都是大家的认知而已,若有不当之处,是玉凝不知事,还请月姐姐莫怪玉凝一时嘴快。”

“我以为秦小姐是这京城第一的才女,连皇上都称赞不已,内心也实为感佩你的才华。不成想却是人云亦云之人。大家的认知等于事实吗?圣祖爷祖训未曾言明云王府子女是嫡是庶。所以,未来如何还未可知。再说我已经立誓,誓不入宫,更不会入住太子府。所以,你明白自己一时口快无稽之谈就好。若是以后我再听到半句这种荒谬的说法,别怪我不顾你我相识一场的情分。”云浅月冷冷瞥了玉凝一眼,扔下一句话,大踏步向前走去。反正这个秦玉凝与她志不同道不合,她也懒得和这样心思重的女人交友。任何碰触她底线的人都要掂量掂量自己承受的住不?不能承受以后就别再惹她,省得自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呢!

若刚刚玉凝还只是小脸忽红忽白,如今是彻底刷的一下子白了。

夜天倾脸色瞬间如狂风暴雨。既那日皇宫云浅月发誓断情绝然离去之后,这是他第二次当面听到她如此绝然翻脸无情和皇室和他撇清关系。一时间怒气直冲脑门,忽然出手去抓云浅月。

云浅月虽然快步向前走,但她天生练就的警惕第一时间察觉了夜天倾的动作,眸光一沉,刚要挥手甩开,就在她旁边轻飘飘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夜天倾。她顿住手,抬眼,就看到容景淡然从容的脸,温润雅致,一如既往。

夜天倾没想到容景会出手,顿时阴沉着脸看着容景,“景世子,你这是何意?”

容景目光平静地看着夜天倾,温和清淡地反问,“太子殿下这又是何意?她来这香泉山灵台寺由我带出来的,自然由我负责看管。太子殿下如今此举是要缉拿她问罪?容景受云爷爷托付,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夜天倾不语,目光凌厉地看着容景。

容景不动声色,轻缓的语气是他惯有的不紧不慢,“浅月说的也未必不在理。一切还未有定论,有些事情的确言之过早。秦小姐的确不该妄自心直口快,而惹了她人忌讳。太子殿下贵为储君,又何必连几句气话也听不得?”

玉凝闻言,本来惨白的脸顿时面无血色。她看着容景,一时间眸光含泪。可惜那人看也未曾看她一眼。心中悔恨,自己不该因为云浅月刚刚抓了景世子胳膊安然无恙就一时口快说了云浅月的忌讳。如今只能自己吞食苦果,怕是以后不但再难以接近云浅月一步,连景世子也厌恶她了……

“就是!月妹妹说得虽然不中听,但也是在理的。太子皇兄就莫要气了。将来到底如何还是要看父皇圣意。太子皇兄为了几句话就要拿月妹妹问罪实在太不明智。”夜天煜也立即道。

“你们如何知道我是要拿她问罪?我不过是……”夜天倾只觉一股滔天怒气憋在心口,这些天他有些明了自己对云浅月的在意了。那日皇宫他一直要将她置于死地,却发现从来就不屑一顾的女子突然镇定不惧冷然绝然之姿展现在他面前,他看到了不一样的她,那样的冲击下,她就那样淬不及防地钻进了他心里。如今这些日子她的身影困扰的他日夜不宁。早就想要找她问问,却一直未曾寻到机会,今日又听到她如此说,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她根本就不是以退为进欲拒还迎,而是彻底要与他断绝情分,他如何还能受得住?一时间出手不是要拿她问罪,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只是不想她就这样绝然对着他而已。

“不管太子殿下想要抓住她治罪还是要问什么,还是等回到京城,我将她送回云王府,交给云老王爷后你再治罪或者再问也不迟。今日恕容景不可能让太子殿下找她麻烦。”容景截住夜天倾的话,语气不容置疑。

夜天倾面色一变再变,而云浅月看着前方,连给他一个眼神都不曾。他不由泄了怒气,撤回手,点点头,“好!就依景世子之言。”

容景也撤回手,如玉的手指轻拂了两下被夜天倾碰到的衣袖,宽大的袖摆瞬间齐齐落下一截,轻飘飘落在了地上,他看也不看一眼,对夜天倾和夜天煜淡淡道:“太子殿下和四皇子就此止步吧!”

话落,他抬步向前走去。

云浅月扫了容景那轻轻一拂就截断的衣袖一眼,她忽然心情很好,也跟着他动作去拂自己的衣袖,可惜拂过之后她的衣袖依然完好无损地穿在她手腕上,她顿时不服气地感叹,这就是差距啊!弦歌说这个人武功以臻大成果然是真的。

“还不走?磨蹭什么?”容景回头瞥了云浅月一眼。

云浅月立即抬步跟上。郁闷自己没能出手打夜天倾一掌,但看到容景的做法比她打了那个死男人一掌还要觉得解气。虽然这个黑心的家伙对她嘴毒心毒,但对别人那不屑一顾的样子让她顿时觉得自己属于上宾待遇了。看在今日他护着她的份上,勉为其难就将昨日被他惹的那一肚子怒气清空原谅了吧!

她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玉凝冷淡地道:“秦小姐还是莫要跟上来了。以后我们不是朋友。我家中姐妹多得数不过来,却没有一个姓秦的。”

玉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是垂下头没出声。

云浅月再不看玉凝一眼,脚步轻快地向前走去。

夜天倾本来强自压下的怒意当看着容景那一截飘落的半截袖子时刹那又汹涌而出。他薄唇紧紧抿起,死死盯着容景背影,显然是怒到极致。

“太子皇兄,景世子从来不准人接触在三尺之内,连父皇都知道他忌讳,与他下棋都在三尺之外摆桌,今日你碰了他衣袖,他未曾伤你半分,却自己斩断了半截袖口,已经是给你留了情面。”夜天煜看着容景和云浅月一前一后离去的身影,转头对夜天倾提醒。他知道若是今日夜天倾真因为盛怒和容景动手的话,他若旁观,回去免不了也要挨父皇责罚。所以,不敢不提醒。

夜天倾汹涌的怒气果然瞬间褪去,只一双眸子却是阴沉更甚。他心中清楚地知道他虽然是天圣太子,一国储君,但真正论起来,他的身份还是不及容景尊贵,容景的贵不是在于他是荣王府世子,而是他个人才华和声望。那种天圣第一奇才的桂冠,以及皇上的赞誉,天下第一高僧灵隐大师的推崇,以及天下百姓对他如高山仰止般的崇拜都不是他这个太子所比拟的。他今日第一次意识到除了太子殿下这个身份外,其实他什么都没有。袖中的拳头紧紧攥起,他转头对夜天煜道:“多谢四弟提醒!”

“你我兄弟,太子皇兄客气了!”夜天煜虽然话如此说,心里却是掀起滔天骇浪。云浅月也碰了容景,而且还抓住了他的胳膊,离的那么近,容景却是半丝反感也无。相反夜天倾的衣袖只是碰到了他的衣袖,他却是自断了半截衣袖。他第一次觉得不单单是因为云老王爷的托付她照看云浅月那么简单。若是容景不愿做的事情,天下任何人,包括皇上,也不可能指使得动容景半分。这说明了什么?云浅月什么时候起在容景心里的地位如此不同了?他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总之还是要多谢四弟,今日之事为兄记你一个人情。”夜天倾也觉得虽然容景口口声声说因为云老王爷的嘱托才看顾云浅月,但是他也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以容景的身份地位声望来说,即便荣王府和云王府亲如一家他不喜云浅月也绝对不会如此对她宽容。看来他势必要好好查一查云浅月了,也要好好查一查到底因为什么原因让容景对云浅月不同了。还有游历七年归来的轻染也对云浅月不同寻常的原因。

“不过是一句提醒而已,能得太子皇兄一个人情,弟弟今日赚到了。”夜天煜顿时笑了。他知道夜天倾会去查,当然,他也会去查。但是他觉得也许根本就查不出来,因为他们要查的那个人是容景。

“走吧!我们去达摩堂,父皇交待的差事儿还是要完成的。”夜天倾转身向达摩堂而去。心里却在想着云浅月和容景孤男寡女去南山……这样一想,那种想法却是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他停住脚步对面无血色双眼含泪的玉凝道:“秦小姐不如去找清婉公主吧!你们女儿家自然不必顾忌许多,聆听佛音也不是主要,有佛心就成,你们可以去南山看看广玉兰。据说广玉兰开得极好,不去看就可惜了。”

玉凝经夜天倾提点顿时惊醒,刹那明白过来只云浅月和容景二人去南山了,她抿了抿唇瓣,还有机会不是吗?不争取就这么放弃怎么对得起她心心念念了十多年的人?这样一想立即对夜天倾微微一礼,恭敬地道:“太子殿下说得对,玉凝这就去寻清婉公主一起去南山,定要好好观赏一番广玉兰。”

“嗯!”夜天倾赞赏地看了一眼玉凝,抬步向前走去。若是以前他不知道玉凝的心思,如今他自然知道了。若是以前他想过他的太子妃和将来的皇后人选也许就要玉凝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如今嘛,他改了心思,所以不介意成全她一番心思。

“祝秦小姐和清婉妹妹能玩得愉快,采摘几株广玉兰回来。”夜天煜自然也是明白的,他对着玉凝一笑,扔下一句话跟随夜天倾脚步而去。

“多谢四皇子!”玉凝在夜天煜身后微微一礼。

夜天煜不回头,对着他摆摆手。

二人脚步走远,玉凝看向南山方向,已经看不到容景和云浅月的身影。她眸光坚定地看了片刻,提着裙摆转了方向去寻清婉公主了。

此时容景和云浅月已经出了灵台寺转向了南山山道。

容景依然步履轻缓闲庭信步而走,似乎刚刚一番变故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留下丝毫痕迹。月牙白的锦袍在阳光照耀下越发显得洁净无尘。

云浅月对讨厌的人和令她反感的事情也从来就不放在心上,所以,她也如早先一样,闲闲散散地跟在容景身后。一边心里徘腹这个人可不可以不要连一个背影都这么好看。一边手不停地拈了路边的花儿草儿把玩,脚也闲不住地踢踢踏踏。上山的碎石随着她踢动不断地滚下。

“你真想让我点住你的穴道?”容景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不以为然,对他哼唧,“我正好走不动呢,你点住我穴道也好。那样你要不就自己上山,要不就背我上山。”

“还有一种你没说。”容景看着她。

“什么?”云浅月不耻下问。

“我点住你的穴道,也不背你上山,就在这里看着你被狼吃掉。你要知道这里群山环绕,草木葱茏,怪石嶙峋,怪兽的品种也是多样,它们的活动也是很频繁的。平时这里寺中僧人都是结伴上山,从来不敢独自上山。猎户也不敢独自打猎。”容景缓缓道:“你要不要试试?看我说的对不对?”

云浅月立即不敢再踢石子了,她绝对相信这个男人的话,骂道:“黑心!”

“嗯,你明白我不是善类就好!”容景嘴角微勾,扔下一句话,继续向前走去。

云浅月对着他背影轻叱了一声,但还是规规矩矩不敢再动了。人在屋檐下,焉能不低头?这个道理三岁小孩子都明白,她自然也是明白的。

二人一前一后,脚步轻浅。

“喂,玉凝喜欢你,你知不知道?”走了一会儿,云浅月忍不住开口。

“喜欢我的人多了。”容景头也不回。

“你也不知道脸红!”云浅月发现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做得最多的动作就是翻白眼。撇撇嘴,斥道:“自高自大,自以为是,自命不凡,自视甚高,自吹自捧,自我崇拜,自我陶醉,自负其能!说的都是你这种人。”

“不识字也能说出这许多语句,我居然从不知道你有如此大才?嗯?”容景再次停住脚步,回身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顿时一噎,然后立即扬起头冲容景道:“本小姐天生我才,不学也会。佩服吧?”

容景意味幽深地看了云浅月一眼,点点头,“嗯,佩服之至!”

云浅月立即得意地挑挑眉。废话,二十多年国家教育,十几年不懈努力寒窗苦读,那些堆得比山还高的证书和学位难道是白吃干饭的?还对付不了你一个古人我白活了。

“既然你如此大才,等回去之后我奏秉皇上你不用云世子教学识字了吧!”容景回转身继续向前走去,温声道。

那感情太好了!云浅月喜滋滋地道:“我本来也不用学嘛!是他多此一举!”

“嗯,我觉得也是,你如此大才,还学那些做什么?没白的耽误时间。”容景附和。

“就是,我以为只有夜轻染明白我呢!没想到你这家伙也挺明白我的。”云浅月看容景忽然觉得顺眼了。这个家伙也不差嘛!

“嗯,我会奏秉皇上不如让你入宫接替了太傅之职教那些皇子公主学习得了,反正那些太傅也老了该告老还乡了。你如此大才不加以利用实在浪费。教皇子公主学习也不埋没了你的天生我才。”容景又道。

什么?云浅月顿时傻了!她停住脚步看着容景。

容景只留给云浅月一个背影,步履依然轻缓优雅,不紧不慢。

云浅月顿时大怒,怒上加怒,恼道:“怪不得夜轻染说你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果然没错!你叫容景做什么?你叫容黑心还差不多。你那大才为何不入宫当太傅教导皇子公主们学习?凭什么我大才就不成?”

“因为我自高自大,自以为是,自命不凡,自视甚高,自吹自捧,自我崇拜,自我陶醉,自负其能!外加是披着羊皮的狼,而且黑心黑肺。我这种人品行不端,如何教导得了皇子公主们学习?岂不是误人子弟?”容景道。

云浅月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脚下一滑,险些栽下山坡去。她支住身子,抬眼望天,想着怎么天不打雷劈死这丫的!

“小心路滑,栽下去估计尸骨无存,你有多大的天生我才也没有用武之地了。”容景回头看了一眼,嘱咐了一句。

云浅月磨牙,几乎咬牙切齿,“你放心,要尸骨无存我也会拉着你一起!”

她即便下地狱,也不想要这个家伙在世界上祸害人!定要拉着他下地狱。

“嗯!你如此对我心心念念,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容景似乎颇为感慨。

云浅月压制住胸口翻涌的鲜血,住口不再言语,觉得她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非得被这个人气死不可。她好不容易重生,还想多活几年呢!被他气死都对不起老天爷辛苦将她弄来这里。她在那个世界怎么也自诩气死人不偿命,如今没想到遇到克星了。丫丫的,太不是人了!

云浅月这样想着,支着身子懒得再走一步了,一屁股顺势坐在了山石上喘气。觉得她还能喘气真是幸福啊!

容景忽然低低笑了一声,声音如清泉般温润悦耳,说不出的愉悦,他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坐在石头上一脸漆黑的云浅月,笑得雅致舒缓。

“你得意吧!欺负弱女子,算什么本事?”云浅月用冷眼挖他。

“真走不动了?”容景问。

“走得动也不走了,免得被你气死。”云浅月恨恨地道。

“走吧!大不了埋藏了十年的兰花酿我给你半坛喝,如何?”容景笑问。

云浅月顿时来了劲,立即站起来,看着容景的笑晃了晃眼,“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容景继续向前走去,嘴角却怎么也掩饰不住溢出笑意。

云浅月连忙快步跟上。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喝他的兰花酿,她没有节操就没有节操吧!这天下人谁能喝上半坛他和灵隐大师酿制的兰花酿?被他气一场也值。气多了的话,估计她不用参佛就练成佛了。

二人这回再不多言,很快就上了南山。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云浅月皱眉,忍不住问:“到底在哪?怎么还没到?”

“还有半个山头就快到了。”容景回头瞥了云浅月一眼,见她一副难受的样子,微微蹙眉,“按你如今的内力来说根本就不惧如此路程。”

“有内力是有内力,但是我脚疼!”云浅月有些恼。她忘了这具身体根本就不是她原来那具身体,这双脚更不是原来她那双能日行跑步百里的腿脚了。虽然这个身体练武,但毕竟是小姐。看来她以后不能再只贪图安逸了,要开始练习这副身子了。否则有朝一日得罪了谁被追杀的话,跑路都跑不远。

“施展轻功吧!”容景道。

“没力气!”云浅月道。

“看来你以后不能再睡觉了!”容景伸手抚额,似乎轻叹了一声,回身走了两步来到云浅月面前,见她一脸菜色,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手,不见他用力,云浅月就被他带了起来。身子凌空而起,轻若云烟,飘向对面的山头。

哇!云浅月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她昨日见识了夜轻染的轻功,认为潇洒无比。今日方才知道什么叫做身轻如燕,如云似烟。这个男人果然不是人!

云浅月感叹的空挡,容景已经带着她飘身而落。

“这么快?”云浅月还没感受够,立即反拉住容景要松开的手,兴奋地道:“再来一圈吧!你这么好的轻功为何早不带着我,非要我走,累死了。”

容景看着她兴奋的小脸,和早先的一脸菜色判若两人,甩开她,温声道:“下山自己施展轻功回去,不准中途换气,你若是敢换气,我就将你点了穴扔在这山上,等着狼来吃。”

“那有何难!”云浅月哼了一声,轻功好了不起啊!她以后一定不比他差。

“嗯!希望你能做到!”容景向一处峭壁的山石处走去,吩咐道:“你站在那别动,我稍后就回来!”

云浅月看了一眼容景离去的方向,是悬崖峭壁,估计他是去取酒了。应了一声,寻了个块石头坐下,脱了鞋子一边揉脚心,一边打量眼前景色。

只见这里是香泉山最高的顶峰。幸好如今是初夏,山风拂来也不显得冷。四周花香馥郁,阵阵幽兰,正是广玉兰盛开。举目望去,整个香泉山一览无余,灵台寺各个院落入目在望。有一处院落聚满了人,大约有数千人之多,其中一黄袍须发皆白的老僧坐在高台上双掌合十,他身后有几个年纪比他稍小一些的老僧与他一样双手合十而坐,台下数千人跪在蒲团上忞诚聆听。不用想也知道那里就是达摩祖师堂,那个高台上的老僧就是灵隐神棍。

掠过灵台寺,可见东西南北四山山峦,同样一览无余。她居然能看到她和夜轻染烤鱼的北山凉亭和瀑布。不知是她目力太好,还是此地地势太好。

云浅月不由赞叹,“果然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话适合于泰山,也适合于此处。”

“泰山在何处?”容景停住脚步,回头问。平静温和的眸光破碎出一抹光芒。

“孤陋寡闻了吧!不告诉你!”云浅月得意地挑眉。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嗯,的确如是。”容景评定了一句,也不纠缠询问,继续向前走去。走了两步,忽然身子掠起,直直向崖下飞去。

“啊?”云浅月是看着容景的,此时不由睁大眼睛,连忙站起身,连脱下的鞋子都顾不得穿直直向容景坠落的悬崖跑去。跑到崖边看到崖下迷雾重重,一眼望不到底,不知深浅,但如此高的地势大约几千丈,可以想象这里距离崖下怕也是高达数千丈。她不由睁大眼睛仔细寻找容景,找了半天连他半根头发丝也没看到。她收回视线,想着那黑心的男人看着也不像是要寻死的啊!不过若真就这么死了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大喜事。她和夜轻染一定把酒夜谈,举杯欢祝。

云浅月正想着,一道光影从迷雾中直直凌空飞起,顷刻间便落在了崖上。打破了她的美梦。她顿时撇撇嘴,就知道祸害遗千年!不过这丫的武功也太让人嫉妒了!

容景看到云浅月居然光着脚趴在悬崖边,不由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微微挑眉,“怎么?这么担心我?”

“鬼才担心你!我是怕你死了喝不到兰花酿!”云浅月趴着的身子撤回来。

“过来吧!这就给你开坛!”容景浅浅一笑。向刚刚云浅月坐着的大石走去。

云浅月走了几步才发现没穿鞋袜,这一双脚看起来没有受到冤屈被缠足,但也显得娇小玲珑,莹白如葱。她啧啧了两声,也不在意,踩着石子走到了容景面前,盯着他手中的酒坛,怀疑地道:“这就是你和灵隐神棍埋藏了十年的酒?怎么一点儿香味都闻不到?”

“灵隐神棍?”容景不解地看着云浅月。

“咳咳,就是半仙,半仙对于我来说有一个别号就叫做神棍!”云浅月解释。

“呵呵,有意思!半仙我倒是知道,还不知道有神棍这一说法。”容景笑着摇摇头,解答云浅月刚刚的问话,“能闻到味道就会将酒香都挥散了,如何还能有醇香之感?”

“那你快开坛吧!”云浅月舔舔嘴,走了这么远的路,都渴了,正好拿它解渴。

“你先将鞋袜穿上。如今虽然初夏,但山顶还是有凉气的。”容景瞥了她光着的脚一眼,面色温润,声音依然一如既往温和。

“真是管家婆!”云浅月嘟囔了一句,穿上鞋袜。

“去那边石缝流下的泉水洗手。”容景又道。

云浅月皱眉,在容景的平视下无奈起身,走到石缝就着流下的清水将手洗了才走回来,一屁股坐在容景面前,“好了,该开启你尊贵的酒了吧!”

“嗯!”容景轻轻一按,只听“砰”的一声,活塞蹦出,顿时酒香四溢。

“哇,极品白兰地吗?”云浅月顿时惊呼一声,只感觉她周身都被浓郁的酒香包裹了。整个南山山顶全都覆盖了酒香,连飘过的清风都沾染了酒的香气。她顿时感觉山花烂漫,因为这一坛酒而世界无比美好。

“白兰地?”容景再次疑惑不解。

“就是极品酒的意思!”云浅月随意丢出口一个解释。盯着容景手中的酒坛,只见那坛里酒水澄清,淡淡微蓝,蓝中带有微红色的光晕,如美人胭脂颜色,令人移不开眼睛。她伸手去拿。

容景躲开,“一边喝酒一边下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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