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轩侧眼看看她,那夜她满身是血地晕死在床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若非韩震帮她运功逼毒,她怕是已经……
回到官肆,李子轩让大夫为沈宁把了脉,确定无碍后才让小仆把大夫送了出去。而后摒退闲杂人等,与沈宁道:“长阳非久留之处,你若身子受得住,咱们明日便起启程回云州罢。”
沈宁也是想早些走,却没料到他这么急迫,不由问道:“怎么了?”
李子轩皱眉压低了声音,“那日来杀你的,不是两个小毛贼,而是诚亲王府的人。”
“什么!”沈宁吃了一惊,东旌辰要杀她,为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夜我在官府来人之前搜了刺客的身,发现他怀里有一块令牌,我便记了纹路,打算隔日派人去找,而后我又让街边乞丐跟踪衙门的人,发现调查此事的官家进了诚亲王府,我再一对比那令牌,就得出了真相。谁知第二日衙门派人来说是两个小毛贼干的。”李子轩心中含怒,诚亲王横行霸道,竟是无人敢管。
沈宁眉头也皱了起来,难道是因为他知道她在云州发觉有两个诚亲王的事要杀人灭口?还是怕他的皇帝哥哥知道他私自出衙之事?难道因为这种事,她就要死么?
看来皇帝也知道了,所以才并不细问。
该死的皇亲国戚!
“明个儿走罢。”她可不想死得冤枉。
李子轩点点头,起身打算交待下去,被沈宁叫住了,“韩震呢?”
李子轩这才忆起还有这重要的事没跟她说,他又重新坐了下来,“韩兄本是得来消息,说是花家之案与卫府有关,因此当日赶到长阳便想夜探丞相府。谁知见两个蒙面人杀气四溢,自觉古怪一路尾随,见二人潜入官肆厢房,听得一声女子叫唤,才觉不妙出手相助,哪知救的竟是你!他怕一身夜行人引人怀疑,便点了你的穴道离去,待褪了黑衣混入人群与我见面,才知你中了毒,于是立即为你运功逼毒,你这才保住了性命。”
沈宁听得一愣一愣的,韩震果然是她的福星啊!
“我隔了几日再见韩兄,却是听说将要远行。”
“不可能!”沈宁脱口而出。韩震指定是安顿好了花破月才为了花府之事来长阳,不可能说走就走。
“我自然也知道古怪,韩兄却缄口不言,向我辞了行便走了。”
“他有没有说去哪儿?”
“只说是往北边去。”
“北边?”回云州吗?没道理啊。沈宁皱起了眉头。
“我回头想了许久,韩兄为人你我都是知道的,他又是当今一代侠士,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有谁会让他再三缄默?并且丢下花府之事不管,这决非他的作风,除非……”
“被人抓到了把柄。”沈宁接口,顿时想到韩震的弱点除了花破月还有谁?可是花破月被他藏起来了,能不见人就威胁到他的只有……“是那位么?”她从没听他问起过花弄影的姐姐,还以为已经蒙混过关了,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