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从誉感觉自己简直要疯了。
*
安珩彻底酒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
算了,已习惯。
安珩换上摆在一旁的衣服,正准备下床,突然顿住了动作。他茫然地抬眸,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乐从誉从来都不会把他一个人丢在房间里,哪怕是去为他准备食物,也会在他醒来后告知一声才离开。
“从誉?”
安珩穿上鞋,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能找到乐从誉的身影,他出了房间,大概是心里很不安,他的脚步放得很慢,一个个熟悉的房间找了过去,会客厅和餐厅都没有人。不止是乐从誉,其他人也全都不见了踪影。
诺大的城堡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安珩试着呼唤其他人的名字,也同样的得不到回应,二楼已经找了一遍,没有半个人影。没人会开这样的玩笑,大家是真的不见了。
也许继续找下去只是徒劳,但安珩依旧下了一楼,走遍一楼的每个房间,长时间的步行让他感觉到很累,期间因为腿软而摔了两跤,膝盖一片红肿,他的身体向他的大脑发出信息,告知他要休息,要停下脚步,但安珩依旧没有停。
他又往三楼去,天色已经很晚了,城堡里没人点灯,走廊里一片昏暗,安珩看不太清脚下的路,磕磕绊绊地撞倒了不少的东西。
他没有再开口呼唤任何人的名字,只是固执地找下去,每隔一个小时就会响一次的钟声这会不知道响了多少回,安珩麻木地把面包塞进嘴巴里,不喜欢的味道也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直到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安珩回到了三楼的位置,他的掌心都是一些划破的小口子,不知道从何而来。
他低头怔怔地看着那些伤。
最后,他抬眸对上了镶在墙上的那面钟。
安珩下定了某种决心,毫不犹豫地翻过栏杆,跳了下去。
身体下坠的感觉莫名地让他很舒心,像什么缺失的东西终于被填满。
直到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猛然砸入他的耳畔,“安珩!!”
安珩看见了朝他飞奔而来的乐从誉,后者踩上栏杆也跟着跳下,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他清楚地感受到了乐从誉的心跳。
“安珩。”乐从誉死死地抱住他。
“砰——”
他们的身体落了地,乐从誉在最后一刻掉转了他们两人的身形,将自己垫在安珩的身下。
月光照了进来,大片的鲜血蔓延。
安珩颤抖着手,心也跟着坠入冰窑,“从誉……乐从誉!!”
*
“从誉!”
“我在。”
安珩从噩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自己身旁的乐从誉,他朝着对方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脸,是有温度的,不是死的。
他紧紧抱住乐从誉,同时也被后者牢牢抱在怀里。乐从誉问道:“安珩,你做噩梦了吗?”
安珩“嗯”了一声,整个人还没从噩梦中缓过神来,心跳快得可怕,几乎要跳出胸腔,他连手都是抖的。
“梦里发生了什么?”乐从誉轻声询问道。
安珩这会缓过来了一些,强压下心里的恐惧,以及脑海里那大片鲜血蔓延的场景,答道:“梦到你跳楼了。”
“放心吧,我不会跳楼的。”乐从誉安慰安珩道,他才不会干这种事丢下安珩一人自己去死的事情,这梦假得很,“别怕,只是梦而已,都是假的。不过……我为什么会跳楼?”
安珩忽然有点心虚地将头埋得更低,小声道:“因为我先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