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金斯娇这人看上去冷冰冰,做事还挺仔细。
病房里,雪年靠在床头,笑着道:“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金斯娇把灰卫衣的帽子掀下去,又摘了口罩,点点头。
秋末,天气迅速转凉,她这副一身灰黑严实的打扮,淹没在人群里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看起来很有做艺人这方面的经验。
雪年忍笑,问:“吃过早餐了吗?”
“在酒店吃过了。”
语气冷冷淡淡,果然昨天电话里的都是错觉。
雪年示意她坐下,一大活人杵在床边时刻散发冷气,很难让人不在意。
坐下后,金斯娇大概是意识到自己作为来客态度太冷漠了,先是客套地询问了几句有关病情的内容,尽显社恐本色,然后没话找话,看着桌上的橘子没头没尾地问:“您要吃橘子吗?”
雪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莞尔一笑:“好啊,你要给我剥?”
金斯娇的背脊肉眼可见地一僵。
但她还是伸手从桌上拿了颗橘子。
快速剥完,金斯娇抬头,正要递过去,雪年却说:“你吃吧。”
金斯娇手落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地悬着。
雪年解释:“我还没吃早餐,不适合吃凉的。”
金斯娇这才收手。
不一会儿,苏榭带着热好的早餐回来。
阿芜还在等着,苏榭把床位的餐桌摆好,和金斯娇客气了几句去楼下送早餐,病房又只剩下两人。
雪年喝着粥,忽然道:“我没骗你吧。”
金斯娇拿着橘子瓣的手一停。
雪年漫不经心地说:“阿芜的病房在楼下,苏榭两头跑,很不方便。”
金斯娇花了两秒才明白她在说什么,便接话说:“楼下一楼可以请护工。”
雪年:“……”
她真情实感地噎了下,嘴里寡淡的清粥愣是吃出一股猪食般的陈糠味。
等劲头过去,雪年端杯喝了口温水,决定还是不搞曲线救国那一套了。
说得天花乱坠,金斯娇不一定听得懂。
她把粥碗合上,抽了两张干净的软纸,一切整理干净后开口:“金老师。”
金斯娇以为她需要帮忙收拾餐桌,把手里的橘子放下,认真等待她的指令。
雪年顿了顿,“那天在片场的失误……”
金斯娇搭在床沿边的手几不可察地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