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港城的招牌仍旧霓虹闪烁,它久经年岁的折磨,外圈的灯串有的已经坏死,有的还在苟延残喘。从远处看,它还是很妖娆并且风情万种。但只要你站得近些,你就可以看到它残缺的身体,唯独那三个字,还在框架中心苦苦支撑。
莫浓望着舒照,舒照望着桥上的车流,所有人都不说话,他们内心繁扰冗杂的思绪伴随着小曼的哭声于空气中渐渐飘远。
☆、第二十一章
舒照是个天生的酒缸,不管红酒啤酒还是白酒,单拿出哪一样他都能喝翻一屋子人,他自己也爱喝,反正酒对他来说就是掺了味儿的水。
但唯独干白他最讨厌,说甜又有点儿咸,说咸又苦,而且他总觉得干白有股子骚味儿,不是逼不得已,他是从来不喝干白。
可今天他一喝就是一整瓶,不仅他自己不喜欢,连他的胃都在抗议。
他回到家以后疼得连衣服都顾不得换,一头栽到床上,揉着自己饱经折磨的胃,在黑暗里疼得直哼哼。
“去医院吧?”莫浓这个大尾巴狼成功登堂入室,这会儿他坐在床边,还挺体贴地用毛巾给他擦脸。
舒照没力气理他,“抽屉里有药,你给我拿两片,小嘿的狗粮在进门第一个橱柜里。”
莫浓按照他的吩咐把这些事儿都办完,他也没开灯,就着窗外的月光看着舒照,他摸了摸他的脸,摸到一手的冷汗,
“去医院吧?”他又说。
舒照连翻身都没力气,只回了他两个字:“闭嘴。”
屋子里只有小嘿吃饭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它在客厅里来回跑窜,爪子在地板上吧嗒吧嗒的拍着。
莫浓在床边坐了会儿,心头是自告白以来难得的平静,他又站起身去脱舒照的衣服,舒照从始至终没说话,直到他爬上床从后面搂住他,舒照才说:
“你回去吧,你在这儿我休息不好。”
莫浓挪开舒照捂着胃部的手,自己取而代之,一下下为他按摩,
“我不会乱来。你别想着我在这儿打扰你,你就想,有个人守着你,不管外面有什么事情,都不用你操心,你就安心睡觉。”
换作平常舒照肯定会激他两句,但他现在实在精疲力尽,也不知道是不是莫浓的话起了作用,他还真就睡着了。
莫浓还醒着,他手上的动作没停下过,瞧着眼前这截孱弱细瘦的脖颈,凑上去亲了亲。
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用双眼在夜色里抚摸自己喜欢的人,等舒照翻过身面对他,他的目光在那张脸上更加流连忘返。
我大概是真喜欢他,莫浓看着他这么想到,从来没这么低微过,也从来没为谁这么用过心。
大概真的喜欢一个人,不管是生活里的小事,还是心情上的大起大落,都牵扯到“第一次”,便是真心实意了。
莫浓摸着舒照的脸,这张脸很光滑,透着丝丝的凉意,他身上的皮肤也是这种凉。
怎么就捂不暖呢?
莫浓亲了亲他的脸颊,“舒照,你答应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