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传闻中娥眉善断的国舅女也只会冷静地跟他分析利弊。
如今她却气成那样,当着众人的面,竟连她最恭敬作态的他都讽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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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阿罗因为秦七月和慕容白的对话略停顿了下。这一停顿,便给了秦七月机会靠近前去,一把抓住她,“我们说清楚。”
他靠得很近,灯光把他的影子整个打在她身上,黑压压的。他的手抓得很紧,抓得她的胳膊生疼……阿罗在甩手离去和留在原地之间犹豫了一下,终于,转对红儿等道:“你们先退下。
奴婢们下去了。秦七月的手终于也放松了一点。阿罗倏地把他的手甩开,冷着一张脸,并不看他。
秦七月往后退了一步,好看清她的脸:“你——”
他张了张嘴,才觉得说话有些艰难,“你究竟在生什么气?”
还是那句老话。
阿罗气得差点转身就走。
她这一晚,翻来覆去,心里亦不是不曾为秦七月开脱;如今他来了,心里的火气刚刚缓下来一点,却又被这一句话重新燃起。
“秦七月!”她恨道,“你何必来。”
“我怎么能不来!”秦七月也恼得很,大声回了一句。要是能不来,他才不受这个气呢!
阿罗为他这话,沉默了一下。
秦七月转到阿罗正前方,看着她,容忍道:“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他是诚心实意。顿了顿,又探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逛窑子?”
阿罗鼻子里哼了一声。
秦七月忍了又忍,告诉自己要好好讲话,又道:“你要是不喜欢,你说啊。你告诉我,我——”他看着阿罗冷凝的一张脸,狠了狠心,咬牙道,“大不了老子以后不去了,有什么!”
阿罗闻此,终于愤极,抬眸看他,冷冷讽道:“好了不起!秦七月,秦将军,秦寨主!——你觉得你做出极大的牺牲了罢!”
秦七月终于被她冷嘲热讽的样子惹恼了。“是!老子已经一再让步,你还要怎么样?”
他一脚踹向一旁的大梁,吼道,“你要老子怎么做,你有本事说啊,老子没那耐心,跟你们玩猜谜!”
他本来是天生神力,这一脚又是恼极,一时竟将燕府乃至京城最上等坚固的梁木震动,那梁木摇晃了一下,周围已经簌簌落下些墙灰等物来。阿罗被吓倒,花容失色,踉跄后退两步,秦七月亦有些惊慌,赶紧把她一搂,迅速后退,欲往门外掠去。
好在那震动很快停止,秦七月停下,看看周围情况,见确实没事,才低头看怀中的阿罗。
阿罗也正抬头看他,显然惊魂未定。这时候身后“啪”地一声响,两人俱望去,却原来是墙上挂的一幅山水小品,经不住刚才的震动,落了下来。
秦七月挟着她的手松了松,却是没有放开。
此刻两边都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内室的婢女奔出来,门外的守卫敲门,问询道,“夫人”。
秦七月在红儿她们闯进来之前松了手。两人分开,俱后退一步。阿罗清了清嗓子,先回了门外守卫道:“没事。”
又向红儿等人点点头,示意她们退下。
然后转头看向秦七月。
经过这一番折腾,两人的怒火一时都消了。互相看看,都觉得自己虽然委屈,但还是应该好好地和他(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