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七月的印象?”
燕召微微颔首。
燕飞卿试探道:“莽夫一个?”
燕召不置可否,但燕飞卿从燕召的表情中,忽然明白过来。想了想,又道,“你是说,目前北界的局势差不多已经明晰,而秦七月和虎骑……”
他顿住。
当初收编金银寨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借助他们在北界的势力和对北界的熟悉,如今……这个原因已经不存在了。
燕召缓缓数道:“北界初定,而玉连虎骑在这两年来斩轩辕,卫粮草,守幽城、袭濉阳、追逃将……这些都是天大的功勋。”
他冷笑一声,把案上的一轴厚卷挪开,“但千不该万不该,他是我燕召的人。”
“所以……”燕飞卿站起来。似乎明白了。
燕召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所以,他只有不是我的人,皇上才会用他。”
——也才可以活命。燕飞卿这才明白燕召翻脸的理由,不由放下心来。但随即又想到什么,脱口而出:“但如果他到了皇上那边,万一皇上反过来用他来辖制你我那怎么办……”
今日比试,不是不可以看出,皇上对燕召和秦七月的武功哪一个更高很有兴趣。
燕召蹙眉,把手上的案卷重重放下,话语之间,却是淡淡的:“以后说话,注意不要将皇上和燕军对立起来!”
燕飞卿容色一整,点头致歉,燕召这才道:“你记住,燕军没有那个资格和皇室对立。燕军只是臣,是器,是卫国之刃。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
顿了顿,又道,“只要都是一心为国为民,虎骑摆在哪里,又有何不同?”
燕飞卿默然不语,燕召心里一滞,放缓了声音道:“虎骑之事,我心中有数。你不用担心。”又往西面抬了抬下颔,道,“何况,还有她在。”
燕飞卿噗哧一笑。
燕召瞪着他。燕飞卿也不理会,兀自笑意盈盈。——燕召说得冠冕堂皇,做的却不是借妇人之力挟制人家?
他早知道燕召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利用的人事,只是今日里燕召连自个夫人都算计上了,他却没有任何反感,反而越看燕召,越觉得他表情狼狈。
眼见得燕召神色冷然起来,燕飞卿赶紧地岔开话道:“但他那个性子,皇上不知能容忍几日。”
燕召斥道:“不要低估皇上的容忍程度。他是皇帝,忍不了也得忍!”
顿了顿,又道:“秦七月神力非常,虎骑又连立战功,这样的队伍,只要能收服,任何人都不会放过。何况……”他冷哼一声,“秦七月这种性子,最是易牵引。只要能容忍他的无礼,用将起来,便是上等利器。”
燕飞卿一愣,随即恼道:“你何必这般说话?”
他低头,嘀咕抱怨:“桩桩件件,都似算计分明……”
燕召瞥了他一眼,不解道:“那你要我说什么?”
难道要他说,他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保全秦七月吗?
——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