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实起身准备去调热水让他稍微冲一下,被风雪乡抓住手没能起身。
风雪乡靠在他身上,抱着他,湿冷的头发还在滴水。
于实闻到他身上一股浓烈的腥味。他的手附在风雪乡后背,摸到了一股潮湿黏腻。
抬起一看,手中印上了鲜血。披在风雪乡身上的浴巾也被他后背打湿,透出红色。
“你背后受伤了?”于实立刻拿开浴巾检查。
他的后背没有伤口,但后背那个蝴蝶铜镜的刺青在溢出血珠。
“这不是我的血。”风雪乡揽着他的脖子,一手将他拉向自己抱住。
“这血是,一个我不记得的人身上的,似乎是我姐姐的。”风雪乡的声音几不可闻。
风厚展施下的血咒要许多许多的血,那些血抽空了得欢,从此沉甸甸地压在风雪乡的身体里,让他痛苦无比。
今天,风厚展死了,这些血终于没有了束缚,从他的身体里流了出来。
一滴一滴血珠溢出,好似谁泣出的泪珠。
风雪乡嘴里还时不时吐出一些血,那是他之前抵御血咒控制的隐伤。
但他不在意,心情颇好地靠在于实温暖的身上,一手缓缓摸索着他的脸颊和耳朵。
快天亮时,风雪乡终于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了床上。
嘴里还残留着姜丝糖水的甜味,冲掉了原本的腥锈气。
于实抱来一床更厚的被子让他盖上。
“我不要被子,我可以抱着你睡。”风雪乡躺在枕头上说。
于实:“得寸进尺,是吧?”
风雪乡笑,笑得天真烂漫:“可以吗?”
“不可以,我不习惯抱着睡。”
“那我牵着你的手?”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风雪乡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弯成月牙的眼睛,等他躺在旁边,准确牵住他的手抱在身前。
这一夜绝大多数人都没睡好,还有许多人通宵没睡。
凌晨连环墓彻底坍塌,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坍塌范围之大,之前的营地位置都塌陷了。
并且坑洞里涌出地下水,直接将坑洞变成了湖。
塌陷的墓被冲垮,几乎无法再进行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