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国,腊月,飘着棉絮般的雪,帝都京城市集人朝拥塞,都为了赶买年货好过年。
一名头发凌乱的妇人在街上行乞,却被路人驱赶,直到她撞上一名女子,她惊讶的瞪大双眼,随即跪地求饶,道:「太子妃饶命,不是皇后娘娘害你的,真的不是皇后娘娘。」
萧冰雪百思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妇人,她身旁的叶嬤嬤是北燕宫中的老人,大概能猜得出一二,叶嬤嬤扶起妇人,和蔼可亲的道:「你应该肚子饿了吧,我们正好要找酒馆下塌,不如你与我们同行,吃顿饭,梳洗一番。」
妇人早已饿昏,连忙点头答应。
萧冰雪虽不知道叶嬷嬤的用意,但看这名妇人怪可怜得,便赞同叶嬤嬤的做法,让妇人跟她们一起入住酒馆。
一个时辰后,她们找了间酒馆安顿下来,妇人也梳洗一番,吃顿饭后,她走到萧冰雪面前跪下,不断得磕头道:「太子妃,陷害你的不是皇后娘娘,是纯妃。」
叶嬤嬤道:「没头没尾的怎么听得懂。」
妇人吞咽了几下口水后,道:「我是皇后娘娘的陪嫁女如意,跟皇后娘娘进宫已将近三十年,皇后娘娘本性不坏,虽然当年她为了文王的太子之位,沾染了不少血腥,但自从文王败了之后,她就有所收敛。皇后娘娘在太子殿下大婚时,送你的珍珠金手鐲其实是纯妃给的,就连太后要立方霜瑶为侧妃的懿旨也是纯妃给的。」
坐在萧冰雪身旁的珊瑚道:「无凭无据的,我们要如何相信你?」
如意道:「虽然我没有相关的证据,但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事!自从皇后自縊后,纯妃怕我们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所以就派人追杀我,三年前我逃出皇宫,正巧碰见太后身旁的贴身宫女翡翠,她说太后吃下的血燕窝定是纯妃派人假扮东宫宫女送的,否则纯妃怎会追杀她。」
萧冰雪喃喃自语道:「纯妃。」她是司徒睿的生母,也是他们彼此间的疙瘩。
珊瑚气愤的道:「宛公主,我们进宫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太子殿下。」
叶嬤嬤道:「这样不妥,纯妃是太子殿下的生母,我们无凭无据,若是直接和太子殿下告状,只怕会让太子殿下厌恶。」
萧冰雪肯定的点头,就如同三年前,他不相信她,必竟纯妃是他的生母,纯妃在他面前又是那般温柔可人,单纯善良的女子。
珊瑚不甘愿的道:「难道就要让宛公主平白被冤枉吗?」
萧冰雪摇着头,道:「我既然决定来樑国,除了来找司徒睿外,还有就是替自己平反。」这样才能堂堂正正的站在他身旁而不被人议论。
叶嬤嬤道:「蓉曄公主现在正住在皇宫,听闻皇上有意在过年后才会将她许配给皇子,我们可以请蓉曄公主带我们入宫,再来找机会揭穿纯妃的真面目。」
「好。」
皇宫,自从太后三年丧期1过,纯妃圣宠不衰,皇上已册封她为纯皇贵妃,持凤印掌管六宫,儼然已是皇后的姿态。
养心殿,皇上坐在桌前对身前的司徒睿道:「你母妃品贤端庄,温良淑惠,可母仪天下。」
司徒睿知道皇上的用意,但对于纯妃,他已有所忌惮,道:「后宫之事由父皇定夺即可,再过些时日就要过年了,宫里宫外已忙的不可开交,待过完年再行册封,礼官不但能全心全意安排母妃的册封之礼,也不会忙中出错。」
「还是睿儿想的周全,过完年后,朕再下詔。」
司徒睿见皇上面色欣喜,便提起建立水坝1事,改善田耕器具等等,一旁的小飞拿出一卷卷的设计图给皇上。
皇上翻开设计图,颇为满意的直点头,虽然过去司徒睿的政策比其他皇子多,政策执行起来改良许多百姓的生活,但这三年来,更是全心全意专注于朝政,富国民兵,使得樑国日渐鼎盛。
将来的帝王之位,继承大统,非他莫属。
几个时辰后,司徒睿见皇上略显疲倦,便简单收尾,行礼离开。
他1出养心殿,就见纯妃在外头站着,他还未向她行礼,她先开口道:「睿儿,母妃是不是哪里做错?否则你这段日子对我为何如此生份?」甚至连册封皇后一事都有意拖延。
司徒睿见她楚楚可怜,内心升起怜悯,道:「母妃,您多想了。」
纯妃不悦的道:「母妃是不是多想你心里有数。」说完她知道自己失态,连忙温柔的解释道:「母妃的意思是睿儿自从去了北燕回来就鬱鬱寡欢,对我更是说不上话,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就连问诗诗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司徒睿平淡的道:「去北燕的日子操劳了些,所以感到疲倦。」
纯妃见司徒睿的眼神平静毫无变化,她也不好再多问下去,道:「母妃回月梅宫燉些补汤,待会派人送去东宫。」
「多谢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