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本来也就是实话。”

“不是。”王子皓道，“我瞎说的，你没事的，会好的。”

一连三句，他的异状引来少女的注视，目光悠悠地落在他身上，四目交接，从他的眼神中，似乎读到了什么东西，赵佳的面部表情在一瞬间软化了下来，笑容也不再僵硬，微微勾起唇角，眼眸中闪烁着光芒，一点也不像一个病重之人，大约是察觉到了自己太过露骨，赵佳低下头去，轻声说了句，“谢谢。”

不管再怎么不想承认，她的身体也就这样了，她心里都明白，但是还是忍不住感到了一点点的欣喜。

尝够了苦涩的人生，遇到一点点的甜头，就足以让她回味一整天了。

赵佳抬起头来，像是下定了决心，看着王子皓说道，“王子，听说今天晚上有流星雨。”

王子皓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们一起去天台看好不好？”

医院顶楼。

夜晚的冷风吹在人脸上，生裂裂的痛感，王子皓缩着脖子，整张脸都藏在围巾下面，瑟瑟发抖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回头一看，赵佳穿着一件单薄的病服，正站在门口。

嘿嘿解释道：“护士巡房太勤快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甩开他们。”

“你不冷吗？”

“啊……忘记穿外套了。”

披着男人的棉袄，再转头看看对方只剩下一件毛衣，赵佳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把衣服脱下来，然而刚动一根手指头，就被人给压住了。

“马上要开始了。”

璀璨的星河，高高地悬挂在头顶，城市里的夜晚可不能常见这样的美景，一道长河将天空分割成两岸，一条细小的尾巴，从半空中一闪而逝。

是流星。

赵佳没想到真的能见到，瞪大了眼睛好久没能反应过来。

王子皓扭头看着她，忍不住勾起了唇角，“要许个愿吗？”

当然！

赵佳连忙双手合十闭上了眼，心诚无比地低头许愿。

王子皓在一边饶有趣味地看着，眼神专注的像是只能看到对方，一点也没有其他东西，小尾巴逐渐多了起来，像是整个要砸在地上，却依旧没能引来他的一点注视。

容清清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演技。

以前在片场旁观的时候，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从站在摄像机前的第一秒起，他的气氛就发生变化了，甚至与原本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前一幕还是夸张猥琐的渣男，到了这里，就是深情不已的男神。

他看起来像是真的爱上了赵佳所演的那个角色。

温柔和宠溺在不经意间，似乎能将人溺毙。

两人自然是在一起了，但之后女主的病情加重，以致于两人不得不接受死别的折磨，五分钟的剧情，到了王子皓精疲力尽地坐在手术室门前守着的时候，台下早就已经一片抽抽搭搭的了。

王子皓双手合十，闭眼将它放在额前，一如数月前赵佳做的那样。背景音响起，医生苍老带着遗憾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病人的求生欲真的很强，但是就目前国内的水平，真的无法保证手术的成功。”

“还是请你们，提前准备吧。”

他竭尽全力期待奇迹的发生，然而谁的心里都明白，奇迹之所以称为奇迹，就是因为它发生的概率，太小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