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那些阴郁与恐吓如有实质,阴沉沉地包围着季唯洲,像是要将他吞噬殆尽。
江淮雪忍住掐他脖颈的动作,手背青筋暴起,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手,耐心地等待季唯洲的答案。
季唯洲摇摇头,最后低下头,枕在了江淮雪的大腿上:“我不知道。”
江淮雪忽然就愣住了,所有阴暗的负面情绪在他的动作间,忽然消弭无形。
他的手颤抖地放在季唯洲的头顶,忍下所有的不悦,耐心问他:“为什么不知道?”
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季唯洲的声音有些发闷:“江淮雪不配合。”
他放柔声音,哄孩子似的又问他:“江淮雪怎么不配合?”
季唯洲突然来劲,猛地抬起头,顶开江淮雪的手:“他变友军了!”
江淮雪眯了眯眼,只觉这个友军的意思,很可能是自己太配合他,才导致季唯洲回不了家。
这个太配合就是“不配合”。
“季唯洲,那要他怎么做呢?”江淮雪语气平缓,慢慢引诱季唯洲说出答案。
季唯洲苦恼道:“他好像对我太温柔了……”
江淮雪深吸一口气,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他随便糊了把季唯洲的脑袋,又摸着他的下巴问道:“那要他凶一点吗?”
季唯洲也抬着下巴任他摸,好半晌后才摇摇头,义正言辞对江淮雪说:“是我凶他!”
“扑哧。”
江淮雪唇边溢出一声笑,他一想到季唯洲上次连滚带爬跑出刑堂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还对他凶,怂的要死,半点胆子都没有。
“你确定你凶的起来吗?”他又摸了把季唯洲的下巴,毫不留情嘲笑他。
季唯洲含糊应道:“当然可以。”
江淮雪又笑了一声,却见季唯洲站了起来,双臂撑在轮椅两边扶手上,将他整个人彻底圈了起来:“谁说我凶不起来的。”
他冷下脸,垂眸去看江淮雪,那双眼因俯视变得狭长,细碎的刘海还遮掩了半分眼神。他的五官本就偏向冷感凌厉,极具攻击性。
喝了酒连那分假装都没有了。
季唯洲的眼神从江淮雪的双眸滑向他的双唇,在那双唇上停留片刻后,又落在了他的喉结上。
江淮雪后背发麻。
季唯洲的眼神像是钳制了他最脆弱的地方,毫不掩饰地暴露出强烈侵略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