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最初被楚恬一路紧赶慢赶、带着走向站台时,她好奇地问楚恬:“这是新型火车吗?”
楚恬望着她手指的方向:“你说那个?”
“对。”秋疏桐确认。
“你是第一次坐高铁吗?”楚恬感到奇怪,想到她平日出行不是保姆车就是飞机,又觉得正常了,忙同她解释道,“那是高铁,比火车速度要快上许多倍。”
秋疏桐看到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他们好似已经习惯了这种比火车还要快上许多倍的交通工具,她感到颇为神奇。
她刚结束第一站点的录制,累了大半个月,又赶了一程高铁,精疲力竭,到家便倒在了床上。
一个站点到另一个站点的录制时间间隔一个礼拜,这也就意味着,她有一个礼拜的休息时间。
原先秋疏桐还想大喘一口气,没成想,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喘上,就被陈淼一个电话给惊醒了。电话里,她不容商量地通知她,给她订了机票,过两天就去下一站纳米比亚。
秋疏桐捏着背角没出声,半晌才问她行程为什么这么赶。
陈淼没好气地说:“因为我了解你的尿性,万一你当天过去,适应不了那边的气候,时差又没倒过来,给我罢录怎么办?我可不得防着你吗?”担心她时差倒不过来,所以帮她把机票改签了,让她提前过去,去那边倒。秋疏桐无奈道:“好的吧。”
她们从燕城出发,到法兰克福中转,再由法兰克福飞往温得和克。
秋疏桐前几天还在为高铁的神奇速度而震惊,蓦地看到汉莎航空的巨型飞机,内心又有说不出的震撼与动容。
上世纪她第一次踏上欧洲的土地,在那个交通还不怎么发达的年代,她同哥哥去瑞士坐的还是远洋油轮。那会儿游轮从上海出发,向南经过南海,再进入印度洋,然后过好望角,再慢慢驶往欧洲。光是路上,就需要耗费两三个月的时间,而如今却只需要十几个小时。
搭乘舷梯时,她盯着机舱的位置看了好久,实在难掩震撼。
楚恬以为她在盯着驾驶舱上的机长,小声告诉她:“这机长长得帅吧?我感觉他都可以去当演员了。”
秋疏桐看了她一眼,不太理解她的意思,只是配合地勾了勾唇角。
这一路她睡得混乱无序,断断续续地做了好几个梦,一会儿梦到重生之前的事,国家危难,大家各奔东西;一会儿又梦到她坐在驾驶舱内,开着她的霍克战斗机。梦境真真假假,支离破碎,最后她疲惫地睁开眼时,已经快到温得和克了。
窗外是低垂的云层,近得仿佛触手可及,明明一个多月前她还在开战斗机,生死未知,如今却坐在了驶往非洲的飞机上。周围人来自世界各地,穿着代表新时代的潮流服装,唯有记忆在告诉她,那些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楚恬在机场门口叫了辆出租车,用不怎么流利的英文同司机交流,沟通了半天,对方才明白过来她要去的地方究竟在哪里。司机帮她们把行李箱抬到后备箱,用力关上,才慢慢发动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