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喻其实已经提到过一个原因了。李效新得南阳,根基不稳,明公若取之并不为难。此其一也!
前面喻已经说过了,南阳之地,以前是由崔竑镇守的。这位崔竑崔仲怀想必诸位也是听说过大名的。他出身于书香世家崔家,乃是我家少主的外家。自从前些日子崔太傅宾天之后,就由御史大夫崔翊崔伯德继承了崔家的家主之位,且进位为太师。而这位崔仲怀则是第二位的家主。虽然从贼,却只是阴从,并无为刘安效命之心。他已经和我家少主有了默契,明公若攻南阳,仲怀将军非但不会出兵袭击明公之后方,李效反而会担心他和明公一起东西夹击南阳,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得不防备仲怀将军,为此甚至要分出兵出去。这样一来,不但明公取南阳更易,就连后顾之忧也大大少了一个。明公只要守住益州军东进的要塞,这一切就迎刃而解。此其二也!”
忽听一人出列说道:“崔竑此人恐怕未必信得过吧,他崔家世受皇恩,每每有人位列三公。而这位崔仲怀却不但顺从逆贼刘安,甚至还主动立刘安为王,这岂不是助纣为虐吗?这样的人,可谓败坏家风,为世人所唾弃,他的话如何可信?”
他说此言的时候,堂上坐着的那位自家主子也是已经称王的,而且以区区一郡之地称汉中王。虽然尚未僭越称帝,大汉的臣子自居,但这野心却是早已坦露无遗的了。虽然由于并州尚未称王,在会见并州使者的时候,雷喻也并没有以王公之礼相待,但这一点并不会因为一点私礼就抹煞得了的。
李昭听得此言,眉头不由皱起来,虽然他明知道这人并不是指桑骂槐说他自己,但他此时心中的不悦之情却是难以掩饰。
雷喻见了,笑道:“公此言差矣。刘平之虽然称王,却还是尊汉之正统的,这一点就和明公一样。所以他算不得逆臣,只是为了讨逆之时图个名正言顺罢了,而并不是谋反。再说了,即使刘安有谋逆僭越之心,崔仲怀也一定会奋起诛除逆贼,维护汉室正统的!”
那话之人一听此言,吓了一身冷汗,暗暗后悔一是失言,为了辩驳雷喻竟然失去了起码的理智,说出这样不该得话来。他暗暗瞥了一眼李昭,见他面色阴沉,心下更是后悔万分,哪里还敢再置一词?
李昭终非庸主,很快就敛去了脸上的不快之意,含笑向雷喻道:“先生请继续说。”
雷喻道声:“遵命!”继续说道:“更为重要的是,明公出兵之时,我家少主也会在李效的北方有所行动,以我家少主之英武,由不得李效不重视,不小心,他若是将攻防的重心转向北方,则明公来自北方的压力顿减,南阳指日可下。此乃其三!
有这三个理由,虽然不能说有万全的把握,但九成的把握总是有的,就看明公意下如何了。”
李昭心下已经有了定计,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便说道:“先生所言,令昭茅塞顿开,只是若进兵南阳便算是结盟的话,我汉中所得可谓一目了然,贵少主却能得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