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倒是兴致勃勃,左看看,右看看,而顾兰却毫无兴致,不禁问道:“大王山如何得知兰心中还藏有大秘密未曾说出来的呢?”
李昭爽朗地笑道:“子芳啊,咱们相识已经十数年了吧,不知道你对咱们这十多年的相交是如何想的,寡人却是觉得这足堪称得上‘倾盖如故’四个字。你的脾性,寡人是知道得太清楚了,你的本事,寡人也知道得更清楚。以你的能事,虽然在嘴上一定辩不过那个雷晓明,却不至于败得那样惨,甚至还不顾体面地拂袖而去。寡人料,你心中必然是有重要的秘密郁结在心中,意欲道出,又心存顾忌,是故才被那雷晓明说得这般狼狈,对吧?”
顾兰心中大亮,连忙跪下,道:“大王知臣,不下于臣之自知,臣,臣感激涕零!”
李昭连忙把他扶起,心疼地说道:“子芳啊,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在,你又何必如此拘礼?况且这大冷天的,虽然这地上的雪已然扫去,但终究冰寒,你跪在这地上,岂不是成心让寡人难受吗?”
且说雷喻回到驿馆,立即召来了这次护送他入汉中的赵仁,把今日所得的盟:“你立即拿着这盟书赶回并州,务必快马加鞭,火把盟书送到。”
赵仁乃是赵家的侍卫头领之一,武功曾经得到了赵平的亲自指点,颇为不俗。虽然他不善领兵作战,但有了令他为护卫乃是一个极为明智的选择。
赵仁大惊:“先生这是为何,难道你不和我等一起回并州了?”
雷喻冷哂道:“自然要回,不过,某却要明日早上再出。”
赵仁更惊:“先生,小人奉小侯爷之命务必要保证先生的安全,如何能舍先生而去?若万一先生有个不测,让小人如何向小侯爷交代?”
雷喻淡淡地说道:“公义尽管自去,吾这一路上必然不会有危险的。”
赵仁却哪里肯如此轻易放弃自己的职责,语气惶急地说道:“先生,今日那李昭不是已经答应咱们结盟了吗?并且还亲书盟书在此,素问李昭此人以信义为先,颇重名节,总不会做出出尔反尔的事情来吧?”
雷喻摇头道:“李昭此人颇有正气,这乃是他能够成事的原因所在,但过于重义气也是他的命门所在啊,说不定他有一天还会栽在这上面。咱们既然有了他的亲笔文书在此,他是断然不会反悔的。可虑者,乃是顾子芳啊!
这个顾子芳虽然是儒生出身,却非是酸腐的鲰儒,颇知变通,加上他素来对李昭忠心耿耿,为了毁我两家的盟约,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赵仁一听提及顾兰,一脸不屑,白了一眼说道:“先生何必如此高看那个顾兰,此人今日被先生你一番辩驳,说得是哑口无言,最后甚至恼羞成怒,浑然不顾体面,就此拂袖而去。这样的人,能有几分本事?”
雷喻喟然说道:“可虑者,就是这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