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冀州相反的是,如今壶关守军被抽调走了一半,剩下一万也未必足数了。咱们只要出五万兵,轮番围着壶关狂攻,就算那壶关险峻,就算他并州军善战,就算他赵业有勇有谋,在这样优势的军力面前,恐怕也是难以抵挡多久。若是我们能攻取壶关,顺势北上,并州如今各处的兵力都已经被抽调得差不多了,那并州的地域岂不就像一个浑身精赤的美女,随便大王如何玩弄?
而并州军听得壶关失陷,赵业兵败,哪里还能有心情继续攻略冀州之地,回身援救老家都恐来不及了!并州军若撤,冀州军只消在后面紧追,必然能以羊欺虎,打得并州军损失惨重。到那时候,我们再添兵进取并州境地,则并州必属大王了!”
众人听得纷纷点头,窃窃私语着称善不已。
李效心下也暗暗认可此计,不过,他素来知道吴晶多智,既然他仍旧是主张直接救冀州,自然有他的道理。当下,他又向吴晶道:“尚仁此略实在精妙,不知吴先生如何看?”
吴晶摇头道:“向先生此策若是能成,自然是无话可说的。只是那赵平极善用兵,壶关乃是其根本险隘,他为了一个不十分关键的战场竟然轻易把这里的守军调走了一半,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在下以为,这很可能是他的疑兵之计,专为诱使我军前去谋取壶关而设。若是大王真的按照此略进行,恐有反遭暗算之忧啊!
反之,若夺取冀州,并不像向先生说得那么难办。原因有二:
其一,如今乃是一年最寒之季,时有大雪封路,宜守不宜攻;
其二,冀州军乃是本土作战,天时、地利、人和皆在他们手中握着,并州军虽然骁勇,想要夺取冀州全境,短时间之内绝难做到,而向先生所言只需五万精兵就可纵横冀州全境,更是太过耸人听闻。
所以,晶以为,还是直接出兵援救冀州才是上策!”
向德冷笑道:“吴先生,你恐怕把那个赵平想得太过奸猾了吧?据我所知,他这些年之所以站功如此卓著,全都是因为他一直在和北蛮作战而已。北蛮都是一些什么人,诸位应该都知道吗?他们素来恃勇而无略,军纪散漫,作战之时一向只会凭着士兵的悍勇向前直扑,而不会使什么谋略。赵平虽然对北蛮屡战屡胜,并最终攻灭鲜卑,这并不能说明他就有多少谋略,只能说他运气特别好而已。运气这种东西,岂能久恃?
先生若以为赵平多智,谋略无双,这一次他又能如何给我们下陷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