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硕的骑兵还在秦军的骑兵队中心迅地向前冲着,他们不断利用自己高的骑术和团队配合对秦军形成致命的打击。他们的重骑兵冲过之处,秦军伤亡惨重,绝大多数的落马者都是秦军。
马焕和一众步军将领正在远远地看着这场激战。这边的一万多人安静得出奇,每个士兵都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们绝大多数都只能听见远处厮杀的声音,却看不见具体的情状。但他们却并不像很多人一样具备强烈的好奇心,他们甚至都没有刻意伸长脖子去观看。就是队伍前列这些看得见战场上情况的士兵,眼里也十分漠然,好像这场战斗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其实,他们倒并不是不在乎这场战斗的胜负。毕竟,这关系到全军的命运。若是重骑兵败于对方的骑兵之手,并州军面对着对方在人数上占据压倒性优势的步卒和骑兵配合攻杀之下,自然也是难逃败局。
但并州军根本不觉得自己的重骑兵会败,他们甚至根本没有想过会败。即使,这是一场以三千对一万的厮杀,他们都没有朝这方面想过。胜利,像是一个记号一般,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每个并州军的脑海里。他们对于自己的重骑兵的信任,已经是盲目的了,没有任何的敌军能动摇他们这种**头,就算对面有千军万马也不能。
当然,并州重骑兵也没有令他们失望,突入过三倍于自己的敌阵之中,轻松写意,翻江倒海便如等闲,大家看多了这种场面,不免觉得有些腻味,所以也就没有太多的好奇心了。
一名裨将笑着向马焕道:“将军,我看,这一仗,咱们是胜券在握了!”
马焕却是面沉如水,双目直直地看着战场,道:“哦,怎么说?”
那裨将笑道:“仅仅一刻钟的时间,冯将军便已经冲到了对方骑兵队的腹心之地。以这样的度下去,再过一刻钟时间,就可以给敌军的骑兵队来个对穿了。而地方的步卒在这一刻钟时间内很难集结成一个良好的阵势,我们的骑兵队冲进没有摆好阵势的敌军,那岂不是狼入羊群,随意厮杀吗?一旦敌军被冯将军他们冲乱,咱们的步军主力再冲上去,以少胜多,也是易如反掌啊!”马焕笑了笑,道:“我军还有一个重要的优势你没有说出来!”
那裨将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将军所言,莫非是水吗?”
马焕赞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水。如今这时候,正是午后一天最热的时候。虽然此时正是春暖花开之时,天气根本谈不上热,甚至还有点凉意。但人对水的需要,到这时候自然是愈强烈的。更何况,他们远道而来,想来已经有半天没有喝水了,本就有些渴。若我军能阻住敌军两天,敌军就会进去进退维谷的窘境。进,他们抢不到水源,口渴难耐,吃饭的时候,只能吃一点干粮,而干粮又会进一步把他们撩得更加的渴;退,我军必然衔尾而追。我军骑兵的马快,很容易追上。到那时候,敌军溃败难以避免。全军覆没都是有可能的。”
几名裨将由衷地赞道:“怪不得将军一早便冯将军去寻上这水源,把水源的水全部放掉。当时我等还对将军此举颇有异议的,如今听将军如此解说,才知用意深远,我等佩服!”
马焕淡淡地摇了摇头道:“尽管如此,我军还是很难取胜。事实上,我军落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