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恒在自己新落成的王府里来回踱步他能召集的所有文臣武将都已经在这大殿之中了。只是这近百人坐在大殿里面,竟然是鸦雀无声,殿内只有孔恒一个人有规律的脚步声在在回荡。
忽然,孔恒回过头来,咆哮道:“你们怎么都哑巴了,平日里不是都挺能说会道的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个都成了闷葫芦了?孤养你们就是要让你们在关键时刻挥作用的,而不是平日溜须拍马!你们倒是给我说,怎么办?怎么办?”
殿内的所有人都低下头来,却又不由自主地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孔恒。在他们的眼里,此时的孔恒绝对是可以生吞下一个人的。此时惹到他,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就算他已经是出于内忧外患、风雨飘摇之中,但要对付这大殿内的任何人,都是轻而易举的。
孔恒见这一大群平日里言辞犀利,慷慨激昂的下属一个个噤若寒蝉,不由更怒。他一下子冲到那群文官的面前,道:“你们给孤说,怎么办,一个一个来,不说的立即拖出去砍了!你第一个来!”说着,孔恒便指了指第一个。
那人满脸苦笑,只好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察看了一下孔恒的脸色,才说道:“大王,如今敌势太过强劲,咱们外援已绝,恐怕只有”
“只有什么?”孔恒虽然明知道那“只有”后面是什么,却还是忍不住暴跳如雷。他还记得当年赤壁之战以前,鲁肃劝孙权的那一番说辞:“天下人皆可降曹,唯有主公不可。”就算现在已经是面临绝境,他还是希望听见一番相似的说辞。但是,很显然,眼前之人是不会给他这种满足的。
“你们呢,你们一个个都起来给我说,你们和他都是一样的想法吗?”
几名武将相对对视一眼,壮着胆出列道:“大王,为今之计,恐怕也只有如此了。好在太原郡公也是一个仁慈之主,就算降了,大王的终身荣华还是有保障的!”
若是文官如此直言说出这番话,孔恒甚至有可能将他们拖出去剁了。但这几名武将手握着信都城内最后一点军力,而且都是他平日里信任的,孔恒倒也不敢轻举妄动。
孔恒的眼睛里终于不再剩下任何希望,他绝望都挥挥手,然后无力地回到自己的王座上去。以前,这王座坐着,他总觉得很有些不适,但今天,他却觉得十分的舒服。只可惜,看起来,已经不会有奇迹出现了,以后再想坐上这个位置,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