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效失声说道:“先生真乃孤之子房也!”
一群武将一听得有这般容易之事,顿时阿声如潮,直把吴晶和李效这对君臣夸得古今无类,天下罕有。
向德见了,更是满肚子酸溜溜的。吴晶成了张子房,还有他向德什么事!他忽然眼前一亮,向吴晶道:“先生聪明才智,天下罕有,德佩服之极。只是,先生这等妙计为何不早早拿出来,而拿出来之后,又反说此策并非上策,甚至还不如直接进取汉中呢?”
吴晶叹道:“但凡纷杂的计谋,看起来一定都是颇有妙处的。只是,一般的计谋,施行之时,一直要求环环相扣,处处不能有疏漏之处。此计就是这样,若是有一处不对,就很难达到预想的效果。但人力有时而穷,不论是谁,都不可能将所有的可能性都算计进去,所以,这等计策往往是看着绝妙,实在欠缺可行性!
反倒是汉中之地,位置险要,看似难取,一旦取得,则去一心腹大患,以后我等和赵平决战之时,也不至于碍手碍脚。从长远看来,花费一些代价倒也是值得的。”
李效得了这般好的计策,竟能不动兵戈就能尽取扬州之地,哪能不心动。至于吴晶所说的汉中,他原就没有多少攻取的野心,此时就更加无意征伐了。
“先生不必多言,孤意已决,就照先生方才所献的方略行事。先生若是心中有所疑虑,孤可以在这里向先生说一句:此事若成,大功全在先生,此时若败,则皆是我等决策之误,与先生无碍!”
吴晶一听李效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尽管他明知道李效今日信誓旦旦的这番话,并不能当真,到时候若是真出事,他就算碍于今日众目睽睽之下所言,却也一定在在心中对自己有所怨怼。
难得意见如此一致,李效兴高采烈地拍板定案,又吩咐有司抓紧时间制定出具体方略,便笑着宣布散会。
这次会议,最后走出来的只有两个人是低头沉吟,难以兴奋起来的,一个便是会议的中心人物吴晶。他虽有不妥之处,却难以用言语表达出来,有些烦闷。另外一个人便是向德,他今日的风头完全被吴晶盖过,几乎没有任何表现的机会,自然是对吴晶又妒又恨,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心情了。
向德回到自己的府中,心中兀自愤愤,却又无可奈何,只是便只能是摇头叹气,嗟然不已。他府里的家奴、丫鬟等见了他这般神色,知道他此时心情不豫,纷纷闪避。
正在此时,忽听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后面喝道:“老爷,老爷!”
向德听得这个声音,眼神一凝,回过头去,却见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正气喘吁吁地向这边奔来。
不待那个男子站稳,向德便有些急切地问道:“可有消息?”
原来,向德素来对于吴晶就颇为忌惮,甚至有些嫉妒。他很早以前,便派了人监视吴晶和他的家人的一举一动,以便找到把柄,一举将他除去。而这个男子,便是向德派去的这些人中的主要负责人,叫做鲍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