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德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府上。这一次和白天的那一次回归,心情上是截然相反。若不是有一众随扈在旁边保护着,他甚至都想当场放声狂歌起来。
步入院内,面对这熟悉的亭台楼阁,这熟悉的花草树木,假山奇石,他觉得格外的亲切。他心下不停地在向自己说道:“我终于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
和今日上午一样,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见有人在唤他,回头看时,那还是鲍昭。不能不说,这的确是很巧的事情,居然又在刚进门的时候遇上了鲍昭。
但此时两个人的神情便有些不一样了。
如今的向德得了李效的信重,心态自然不一样了。而且,更为主要的是,他已经不再需要依靠鲍昭来为他打探那些事情了,再面对鲍昭的时候,就没有了那种热切。
但鲍昭则正好相反,他已经自己的东西献出来了,如今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依仗来和向德讨价还价的东西了,态度自然是要谦和下来。
“先生,如何,大王他老人家,一定是重赏了您了吧?”鲍昭有些热切地问道。他这话也不是平白无故问的,他这是在提醒向德,若是李效有了赏赐,向德怎么也应该分他这个席功臣一点。
向德如何听不出鲍昭这言中之意,这也恰是他对鲍昭不满的原因所在。这个人太容易居功自傲了,如今不得势还好,一旦得势起来,更加不会让人,向德自觉并不容易控制他。若说今日之前,他还需要利用鲍昭的话,如今他对鲍昭就根本无需任何利用,他完全可以过河拆桥。而鲍昭作为一个小小的客卿,他相信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也,也根本不敢和自己这个秦王面前的红人作对。
“赏赐嘛!”向德淡淡地笑道:“自然是有的,不过”
他这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今天白天鲍昭向他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样的哎关键时刻顿住,卖关子。
自然,这回也就轮到了鲍昭着急:“不过什么?”
向德却不正面回答,而是微微一笑,道:“咱们还是书房谈话吧!”
鲍昭心中暗暗皱眉,暗忖道:“莫非这厮竟是翻脸不认帐,不愿将好处分给我吗?若真是如此,倒是我鲍某人疏忽了,竟没看出这厮长得斯斯文文的,竟然还有这般手段!”
心下怀着这等狐疑,鲍昭随着向德来到了书房。
“鲍先生,你最近手头,是不是有些拮据?”向德开门见山地问道。
鲍昭一愕,还真别说,他的手头还真有些紧,要不然也不会对从向德这边讨取好处这般在意了。他也不是不知道,一味向东家讨好处,是会让东家不高兴的。但他有一个很不好的嗜好,就是赌钱。而且最近这一段时间,他的手气很差,不但把以往赢得的输了回去,而且还落下了不少的赌债。
那赌徒都是亡命之徒,绝对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鲍昭一丝赖账的心思都不敢出。况且,他一向自度重义,以往收别人钱的时候,别人痛快,如今轮到别人收他钱的时候,他自然也不好诸多借口,借故拖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