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烟其实很想问,你现在说情话就顺手拈来吗?
以前他好像不是这样的。
他也会做一些让她心跳加快,让她继续沉沦在这场感情的举动。
但那近乎于是一种欲望濒临时的触发行为,过后就散去,不存在了。
当然,也不排除她自我满足的一个幻想。
可现在,他好像随时都有让她动心的时刻。
他比以前更亲近,也更迷人了。
犹豫许久,她说:“你变了。”
王隽哦了声,很淡定地问:“是吗?变成什么样了,是你喜欢的样子吗?”
季烟再一次怔住。
她忍不住把他和从前的做对比,他现在真的变得会说话了很多。这话放在过去,他是不屑回答的。
或者更准确点说,她也不会有向他寻问的机会。
她许久没吱声,王隽扬了扬眉,伸出手,捏了下她的小拇指。
季烟如梦初醒,看他。
他问:“问题难倒你了?”
“你猜?”
她把皮球踢过去。
“看来是不想说?”王隽又捏了捏她的小拇指,抬眸,定定地看着她,一瞬不瞬的,“还是你不满意我的变化?”
季烟看着他,想,要是他能把“凡事要个答案”这一点一起改掉就好了。
“嗯……”她犹豫着,眼珠子转来转去,忽地,余光瞥见什么,她淡定示意,“该走了。”
王隽往前一看,堵塞的道路终于动起来。
后面的车在摁铃,鸣笛声阵阵,他放开她的手,不紧不慢地说:“不满意也没事,我们来日方长。”
我们来日方长。
多么让人胸腔热烈的一句话。
季烟看着窗外,唇角不禁弯起。
其实,刚才她想回答他的,不管他有没有变,他依旧是她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
不过她还是乐易于看见他的变化。
这样,她和他,就不再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而是两个人的故事。
回到酒店房间,季烟说:“我给你叫了餐,还有一会到,你先去洗个澡。”
她递给他一套睡衣,他上次过来匆忙没有衣服可换,她后来和同事逛街时,路过他喜欢的一个牌子,想着给他买两套备着。
潜意识里,她是认为他会再找过来的。
很肯定的一个想法。
果不其然,他又一次过来了。
两套被她洗干净折叠好放在柜子里的睡衣,终于有了派上用场的一天。
王隽接过她手中的睡衣,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你新买的?”
她说:“同事打折凑单用的。”
“是吗?我记得这个牌子从来不打折。”
“你就不能配合我一次?”
他眉梢微扬:“有好处吗?”
她眯起眼睛,警惕道:“你又在想什么其他心思?”
“没想什么,我心思一向很明确,你不知道吗?”
玩漫不经心这一套,他是老手。
而她,不是他的对手。
她默不作声。
他过来牵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指尖,一双漆黑而有情的眸子盯着她:“我晚上留在这?”
看来那晚没能留下,他是存了遗憾的。
季烟没第一时间拒绝,想了想,故意说:“你想另外开一间房吗?我帮你。”
她抽回手,拿起手机,刚解开锁屏,一只手从眼前晃过,下一秒,手机从她手中不翼而飞。
王隽拿着她的手机,说:“借用下,待会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