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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可贴戒指(1 / 1)

杜鹃紧跟其上,姚轻歌径直走进卫生间。

杜鹃在卫生间门前被姚轻歌拦下,姚轻歌眼神冰冷,声音没有起伏,语气中带着嘲讽:"怎么?杜小姐想要一起鸳鸯浴?"

明艳的人,配上现在面无表情的样子,在加上嘲讽的语气,无端给人一种她很厌恶眼前人的感觉。

杜鹃一怔愣在原地,这是姚轻歌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她,无波无澜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这样的眼神刺的杜鹃心中生疼,杜鹃张嘴想解释,却被姚轻歌先一步打断:"杜小姐,还不走?"

听到姚轻歌出声赶人,杜鹃只能往后退两步。

杜鹃刚退开,姚轻歌就甩上门,不一会儿就听到哗哗水声。

杜鹃只能先下楼,把饭菜端上桌,等着姚轻歌下来。

乒乒乓乓的持续打砸声响从楼上传下来,吓的杜鹃赶紧往楼上跑,到了姚轻歌房间前,才发现姚轻歌把房间门反锁了。

杜鹃在门外焦急的询问姚轻歌怎么回事,但是屋里的人就是半点不出声。

屋里的人越是默不作声,屋外的杜鹃越是担心,怕她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过激举动。

杜鹃在屋外哄着姚轻歌开门,说的口干舌燥,最后也只换来屋里人一句:"没事。"

杜鹃着急,她想起医生的话,情感障碍是高发的精神类疾病,自愈的可能性很小。

常见的症状就是,情感高涨,情绪低落,狂躁,抑郁,失眠,无助,容易被激怒,感觉也会出现障碍,定向力也会出现障碍。

最后会产生幻觉,记忆错乱,还会有攻击行为,或是自残行为。

想到会有攻击行为,自残行为,杜鹃就担心的不得了。

她隔着门对姚轻歌大喊:"轻歌,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从外面的窗户爬进去了。"

"你可想好了,从外面爬,我技术有限,说不定没爬一半就掉下去了。"

"这要摔一下,不是骨折就是半身不遂了,那我以后就只能在床上躺着了。"

这话算是威胁也算是试探,杜鹃知道现在说这样的话,只会让姚轻歌情绪更不稳定,但是她在赌。

赌姚轻歌舍不得她有危险,赌姚轻歌情绪失控也还会惦记她。

果然如杜鹃想的那样,听到她要去爬窗户,姚轻歌打开了门,但也没有完全打开,只开了条门缝,她对杜鹃说:"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打碎了点东西。"

听到刚才那样持续的打砸声,杜鹃现在怎么可能相信姚轻歌的话。

杜鹃强硬的推开门,房间一片狼藉,地上散落各种物品,梳妆台移位,镜子已碎。

姚轻歌依旧嘴硬的说是不小心,杜鹃也不去拆穿她,只说让她下次小心点,要是想挪家具,可以叫她,两个人抬省力。

杜鹃一转头看到姚轻歌流血的手,她紧张的拿起姚轻歌的手查看,这双手可不能受伤,姚轻歌很宝贝自己这双手的,怎么现在受伤了都没有察觉。

杜鹃让姚轻歌呆着别动,她去拿医药箱。

酒精棉一点一点擦去手上的血,露出手指上的伤口,伤口不算深,应该是梳妆台镜子不小心划到的,伤口在中指和无名指靠近手掌的地方。

没什么大问题的,只是血流的多,看起来有些吓人。

杜鹃小心的擦去姚轻歌手上的血迹,用创口贴把伤口包上。

从姚轻歌的视角看过去,杜鹃单膝跪地,小心翼翼的拿着她的手生怕弄疼她,虔诚的给她擦去手上的血迹,那贴在中指和无名指上的创口贴像是戒指,是杜鹃虔诚且小心翼翼为她带上的。

姚轻歌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砸在衣服上开出一朵让人心碎的花。

杜鹃顺着这朵花抬头看过去,姚轻歌满脸是泪,她哭着控诉杜鹃欺骗她,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差劲的人,是个人渣。

杜鹃心疼不已的抱住她,连连道歉。

姚轻歌推开她,杜鹃不愿撒手,她搂着姚轻歌问:"轻歌,你有没有想过将来?"

没等姚轻歌回答,杜鹃清清浅浅的声音便响起来,她说:"我想过。"

"我想过无数种将来,在每一种将来的计划中,你都是最重要的部分。"

姚轻歌身形一震,她是杜鹃将来计划中最重要的部分?

这人在说什么,她怎么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国,什么时候能遇到自己,她就在自己每一种将来的计划中都把自己计划上了。

她是下了什么样的赌注,才能在每一种将来里,都把自己计划上的?

杜鹃无视姚轻歌的不回应,继续说:"十年,我不是没有怨怼的,但现在我骗了你,我们扯平了。"

"将来我们若发生口角,或是不愉快的时候,我若无理取闹,你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和我生气,不用包容我,不用觉得愧疚。"

"我若委屈,你便说我是骗子,这样我们就能平等相处。你不用为当年出国,我十年等你,而对我愧疚,处处容忍。"

"我们扯平了,往后你可以任意对我生气,和我闹小脾气,我们要像普通情侣一样,一直在一起,不分开。"

姚轻歌静静的听着,不说话,等杜鹃说完低头一看,姚轻歌已经在她怀里睡着了。

杜鹃小心的把人放下,盖上薄被,轻手轻脚的把姚轻歌房间打扫了。

是夜,床上的人满头大汗,骇人的噩梦又席卷而来。

姚轻歌在一阵惊恐中醒来,她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这次梦中模糊的人终于能看清面容,和现在的杜鹃有些相似。

看到门缝下透出灯光,她走过去打开门,客厅里杜鹃还在电脑上写着什么。

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姚轻歌见杜鹃抬头赶紧关门,像是怕杜鹃发现自己一样。

杜鹃起身,打开门,姚轻歌已经再次躺在床上,杜鹃靠近问:"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姚轻歌不理她,翻了个身假装继续睡。

即便她不说,杜鹃也知道姚轻歌一定是做噩梦了,在这里住的这一段时间,杜鹃发现姚轻歌失眠严重,不吃安定类的药根本睡不着,便是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

很多时候,杜鹃睡在隔壁,半夜便会转战到姚轻歌房间。

杜鹃轻轻起身,刚一动作,姚轻歌就拉住了她的衣角,杜鹃拍拍她:"我去拿电脑,你睡吧,我拿了电脑陪着你。"

听到杜鹃的话,姚轻歌才松了手,杜鹃也真如自己说的那样,拿了电脑就回来了。

杜鹃坐在床上继续工作,姚轻歌背对着她。

第二日,杜鹃早早做好早餐,姚轻歌起床没见杜鹃,倒是闻到了米粥和包子的味道,她嘴角弯了弯,眼睛里盛满笑意。

下了楼,看到杜鹃她又换上一副冰冷的表情。

杜鹃热情的招呼姚轻歌过来吃早饭,她只冷冷的撇了一眼,丢下一句:"我不吃。"然后抬腿就走。

杜鹃见姚轻歌像个别扭的孩子,也不生气,赶紧找个干净盒子把包子装上,"带着路上吃。"

姚轻歌推了一下拒绝,杜鹃有些失落的拿着盒子回到餐桌,姚轻歌看一眼没说话,径直换了鞋子出去了。

中午杜鹃给姚轻歌送午饭,姚轻歌不在,听护士说,是去食堂吃去了。

杜鹃又失落的,提着午饭回去了。

一连好几天,姚轻歌都没有吃杜鹃做的饭,把杜鹃当成透明不存在的人一样。

除了晚上姚轻歌做噩梦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抓着杜鹃的衣角,其它时候她都当杜鹃是不存在的。

这日,姚轻歌下班回家,屋里黑乎乎的,没有灯光。

姚轻歌打开门,没有杜鹃坐在沙发上等她,没有饭菜放在桌上,没有人哄她多吃两口。

姚轻歌想到这里,委屈的眼睛都红了,这人怎么不在家?去哪了?

她不就是生了个气嘛,谁叫杜鹃骗她。

不就是生气几天没理她嘛,怎么还不回家了?

她拿出手机给杜鹃打过去,电话关机了。

看了一圈也不知道还能找谁,便给沈从文打了电话。

车上,沈从文拿眼角余光偷偷看姚轻歌,"怎么?担心了?"

姚轻歌不说话,沈从文继续说:"不是拼命想找吗,怎么找到了还把人气走了?"沈从文这话不是责怪,而是关心,是询问。

"她骗我。"这话说出来,在配上姚轻歌现在的表情,有点像是小孩子告状。

好像在说,我是想找她,也找到了,可是你看她骗我哎……

沈从文失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原来姚轻歌也会有其它表情,不止冰冷冷的一种。

见沈从文笑,姚轻歌奇怪问:"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沈从文才不会说,现在的姚轻歌看起来正常多了,特别可爱,像个普通的女孩子了。

酒吧门前,沈从文停好车,坐在驾驶室没动:"我就不下去了,你进去找找看,要是没有,我们在去其它地方。"

姚轻歌点头:"我去了,你在这里等我。"

酒吧里还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姚轻歌在里面左看又找,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杜鹃。

杜鹃趴在沙发扶手上,边上坐着在玩手机的班瑜。

姚轻歌靠近,在班瑜头顶投下一片阴影,班瑜抬头看向来人,她不动声色的用眼神示意姚轻歌坐。

姚轻歌见杜鹃一直趴着没反应,她想伸手去拍她,被班瑜伸手阻止了:"别动,她睡着了。"

听到杜鹃只是睡着了,姚轻歌便不在打扰她,她仔细打量眼前的人。

来过两次,她都没有仔细的打量过这个女人,她现在有些好奇女人和杜鹃是什么关系了。

看到姚轻歌打量她,班瑜也大方,放下手机随便她打量,然后说:"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和你不一样,不会对她有想法的。"

这个她,指的当然是杜鹃。

姚轻歌听后,说:"这样最好,我也不想她为难。"

班瑜双手抱胸,翘起二郎腿,清凉的布料因着她的动作,散落出大片肌肤。

班瑜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姚轻歌给她一脚。

"我对她没想法,可没说对你也没想法。像姚小姐这样的美人,谁见了都不愿放过吧。"

姚轻歌不屑的看班瑜一眼,"我瞧不上班小姐。"就是这样直接,这样不留情面,一个眼神都不愿多给她。

班瑜气结,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嫌弃,想到姚轻歌不屑的眼神,班瑜感觉她都要呕血。

班瑜调整了姿势,让自己看起来更性感妩媚,她轻挑秀眉,眼神暧昧的看着姚轻歌,吐气如兰:"姚小姐这话说的,你没有试过我的好,怎么知道瞧不上我呢?"

姚轻歌不想和她废话,要不是看在杜鹃的面子上,她现在都想把酒泼她脸上,让她洗洗脸,早点睡,不要做梦了。

班瑜见姚轻歌不为所动,她起身走到姚轻歌身边,顺手就把胳膊挂在姚轻歌身上,身子往姚轻歌身上蹭。

姚轻歌嫌弃的眉毛都揪在一起了,她把班瑜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像是拿什么恶心的东西,两只手指捏着,不愿多沾一点她的皮肤。

拿完还不忘说句恶心班瑜的话:"我对不感兴趣,还倒贴的人过敏,回去要酒精全身消毒。"

班瑜‘操’一声,这人是把她当成病毒了吗?还要回去全身消毒?

姚轻歌也就着这个机会,坐到了杜鹃身边,她轻轻扶起杜鹃,让杜鹃靠着自己睡的舒服一点,没想到这一动杜鹃竟醒了。

看到姚轻歌,杜鹃先是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人怎么在这里?

她记得自己是来找班瑜的,想让班瑜给自己出出主意,姚轻歌总这样不理自己,她很着急啊。

怎么这一睁眼,还看到姚轻歌了?

难道眼花了?她眨眨眼,再眨眨眼,没看错是姚轻歌。

杜鹃有些高兴,姚轻歌能来找她,是不是表示她气消的差不多了?

“你是来找我的!”

姚轻歌闭嘴不答,她来找她已经说明一切了,干嘛还要多此一问,让人尴尬。

班瑜在一边,阴阳怪气对杜鹃说:"十一点多了。赶紧回去吧,记得要酒精全身消毒。"

杜鹃不明白为什么要酒精全身消毒,她问班瑜:"你说什么呢?"

班瑜轻哼一声,没理她,转头走了。

姚轻歌说:"我们也回去吧。"

杜鹃一头雾水跟着姚轻歌回去。

沈从文一直在车里等着,看到姚轻歌出来才下车。

待看到姚轻歌身边跟着人,他对杜鹃笑笑,表示友好。

姚轻歌有些扭捏,指指杜鹃对沈从文说:"这是杜鹃。"然后又指指沈从文:"这是我一起长大的哥哥,沈从文。"

沈从文看杜鹃就像看妹夫,那眼神挑剔,不过杜鹃给他的印象很好,至少杜鹃没有从他眼神里看出厌恶,和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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