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俨燃。只有他们三个,喝着被冰块冷过的罐装啤酒,谈着彼此的梦想,说着我是谁我会成为谁我要全世界为我转动这样的大话,那时候不懂感情,不惧失败,年少而轻狂。
只是,那些岁月终究会成为过去,这世界没有永远的莽撞无知,也没有永远的少年青涩。
一瓶威士忌,两个酒杯,顾珩跟宋词面对面坐着。
“怎么不叫陆巡?”顾珩给宋词倒了满满一杯,又给自己满上。
“叫了,他正忙着享受成功喜悦,没空来。”宋词拿起酒杯,晃了晃里面的冰块。
“也是,这部电影不错。”顾珩难得的夸赞起谁,又朝着宋词努嘴,打趣道,“不是你口中的垃圾。”
“垃圾?我可没这么说过,电影我看了,很惊喜,温言是个不错的演员。”宋词挑了挑眉,“我就说她适合走这条路吧,是你有眼不识金。”
顾珩沉默了下:“她只是在这部电影中表现不错,并不代表她是个不错的演员。”说着端起杯子轻啜。
宋词撇撇嘴:“你对她太苛刻。”
顾珩没说话,只是继续喝酒,慵懒而又安静,像一只气质高贵华丽的波斯猫,几杯酒下去,觉得胃里有点难受,胸口也被烧得厉害,他放下杯子,抬眼看了看宋词:“尹湛那小子不错,勤快肯干,也没什么坏心思。”顾珩顿了下,语调有些意味深长却十分恳切,“谢谢!”
“谢什么,举手之劳。”宋词漫不经心的说,“况且,温言确实需要一个助手,能帮到她,我也很乐意。”
顾珩对他举杯示意,眼里有感激还有点不放心,宋词明白他在思虑什么,笑着说:“不用担心,那小子呆头呆脑,绝不会想到给他发工资的幕后大老板是你,不然他怎么敢当着你的面对你凶神恶煞。”宋词呵呵的笑着,“嗯,这小子真有点意思。”
说着,两个人相视一笑,默契的干了一杯。
不知道是不是喝得急了,宋词被狠狠呛了一下,不由得低头咳了起来,顾珩微一皱眉,伸手要去拍他后背,被他拦住。
“俨燃……”宋词顿了顿,抬眼望向顾珩,“你打算怎么办?”
顾珩微微一顿,收回手来:“交易而已,各取所需,如果有一天她厌倦我给的一切,交易也就结束。”
“交易?仅仅是这样吗?”宋词漫不经心的喝着杯子里的酒,眼底闪过不明的光。
顾珩轻轻晃动杯子:“你认为还有什么?”
“我可不认为俨燃对你只有交易。”宋词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液,有些讽刺的笑了,“你对她却是。”
顾珩沉默半晌:“我认为我们好久没见,出来喝一杯是叙叙旧,不是谈我跟女人之间的交易。”
宋词仰头干了杯中的酒,声音轻飘飘的:“顾珩,你心太狠。”
“那又怎么?你不可能对每一个人,每一件事足够留情,凡事只讲公平交易才能长久,谈感情,只能落得两败俱伤。”顾珩说着又喝了一口酒,温热的掌心握着越发冰凉的玻璃杯,不知怎么就笑了,像是在回答宋词,又像是自言自语,“说我心狠,那是因为你没见识过什么才是真正的心狠,我只对不相干的人无动于衷,她呢,却总是忍心伤害那些在乎她的人,什么是心狠,她才是。”
宋词当然了解顾珩口中的“她”是谁,只是没有更深的问下去。
气氛突然沉默下来,谁都不说话了,杯子里的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瓶里的酒见底的时候,顾珩似乎有些不好受,他一只手撑住额头,没有站起来,而是将头埋得很低很低。
宋词推推他:“怎么了?别装醉啊!”
顾珩没理他。
“喂,你是不是想借装醉干禽兽不如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