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刚脚步一顿,他侧过脸瞥向这个岁数还没有自己一半大的毛头小子,随即一挥手,有特警走上前来,张立刚道:“把他们隔离检查,全都仔细一点。”
特警犹豫的看向陈桥康,张立刚露出一个委婉的微笑,“陈组长,您能理解我的对吗?”
陈桥康眯起眼看他,比起气势来丝毫不弱半分,他掏出手机就开始拨打电话,张立刚的脸顿时一黑,等陈桥康放下手机,他便听见自己的电话响了起来。
张立刚这个人从某种方面来说是个软硬不吃的臭骨头。他接起电话一脸冰霜的应了几句,然后让特警离开,这才不疾不徐的开口问道:“陈组长你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开口,虽然我做不到,但也不能不许你说。”
陈桥康冷笑两声也不同他计较,“你继续检查就是了,把那个穿护士服的女人给我带到研究室去,再找个人带路,把我领过去。”
唐笛笛从远远的地方瞥向陈桥康,然后不动声色跟着身后的特警离开,陆辰被一个岁数比较大的特警领走了。
阿昭很烦躁,她愤怒的冲身旁的特警咆哮:“放开我!你放开我!”身体还用力的扭来扭去,但挣扎无果,她只能双眼惊慌的看向唐笛笛,声音带着颤抖,“笛笛!他们干嘛抓着我!你让他们放开我呀!”
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许多普通人的关注,陈桥康拧起眉做了一个捂住嘴的动作,对面的特警立刻领悟其中含义。
唐笛笛回头的时候,阿昭已经从拐角消失,她正想回去看一眼,却被身后的特警扯了个踉跄,“快走!浪费我时间。”
唐笛笛挑挑眉没说话,检查室是隔间分开的,但所有人她都看见了,唯独没有阿昭,陈桥康也失去了踪影。
特警一路把阿昭扯进了研究所,随即就有医生扑过来给她戳了一管镇定剂,阿昭的眼眸一黑,坐在地上不动了,陈桥康从里面的纱帘后走出来,下巴一抬,示意把阿昭放上解剖台。
张立刚的瞳孔表面有什么东西闪了闪,随即轻笑道:“生死交情不过如此,陈组长确实是个人物,难怪年纪轻轻就已经身居要职。”
陈桥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张局长也不错,竟然能第一时间逃到这里来,还能利用警察局局长的身份号令三军,怕是李市长也想不到这等计谋,只能枉做冤死鬼。”
“呵呵,都是内人急中生智,可惜她没那个福分。”张立刚点起一根烟,烟雾弥漫,看起来似乎有几分遗憾,然后就像突然想起来一样递给陈桥康一根,“不好意思,我忘了陈组长刚从外面回来,口袋里恐怕比脸还干净。”
陈桥康不动声色的拒绝道:“我不抽烟,会影响执行能力。”
阿昭无声无息的躺在解剖台上,她的上眼皮因为生理需求正轻轻抽动着,日光灯从上往下打在她惨白的脸上,透过光线可以看清她的眼皮底下也是红色的,而她的肤色却毫无生气犹如石灰,因为常年住在地下不见日光。
陈桥康同张立刚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落入阿昭耳中,阿昭突然想起了唐笛笛给她的第一颗糖——姑娘,我是唐笛笛,喜欢你很久了,给我签个名吧。
旧日时光一瞬间拥挤了过来,拥塞在她的五脏六腑里,而她除了忧伤已经失去了其他感觉,牙关还可以咬紧,除此之外,她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记忆深处也有一段无力的黑暗,她在雪地上奔跑,父母坐在公园里的旧漆红木长椅上,嬉笑声如银铃最美的音质,却突然陷入一片死寂的湖里。
阳光从头顶照下来是晕眩的,她的腿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