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泄气,干脆收刀直立,他冷冷的瞥了楚云飞一眼,然后便往前继续自己此行的目的,置气并没有用,反正打不过,陆辰无奈的撇撇嘴。
入目是一间储物室,已经闲置很久了。
灯光和安静的气氛是很容易影响到一个人的心情的,就比如你对黑色感到抑郁觉得红色热情一样,陆辰抬手按下门边的开关,杂乱无章的纸箱立刻暴露在眼前,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土,看起来简直可以用来写字。
陆辰的上眼皮一跳,尘土之间几个清晰的脚印,整齐的消失在纸箱身后,目测绝对与时间久远没有关系,他回头看向楚云飞,楚云飞也有些疑惑,脸上的轻佻正逐渐被冷峻一一取代。
陆辰张开嘴准备说话,楚云飞飞快的把食指放到唇间做出禁声状,然后垂下手臂在地上划拉起来。
陆辰不屑的走到他身边,但还是配合的没说话,楚云飞落下最后一笔便挪开身子把地方让给陆辰,地上一行小字:小心打草惊蛇。陆辰拧起眉,楚云飞对他勾起嘴角。
陆辰撇开眼懒得看他,自己也伸出手指划拉起来:要不要跟他们说一声。
楚云飞摇摇头,两人在屋内走动,然后就在一堆纸箱后发现一只黑漆漆的洞口,洞门大敞,简直光明正大到不行。
陆辰在心里把十年份的白眼都翻给了这只洞口,然后用刀尖在地上写道:你家的地窖?
楚云飞抓起他的手掌,陆辰不明所以,楚云飞认真在他的掌心写道:不是。
陆辰的掌心全是痒痒肉,被楚云飞一碰,立刻就要笑出声,他憋到心里痛,却只能飞快的抽回手然后用目光谴责楚云飞:你特么明明知道我怕痒!去地上写啊!
楚云飞低下头,在陆辰的视线里越靠越近,嘴角勾着一抹坏笑,陆辰直接吓懵了,楚云飞却在最后把嘴巴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原来你还怕痒啊,呵呵。
呵呵你妹……
陆辰急中生智,左脚使劲撵到楚云飞的脚面上,然后回眸一笑,楚云飞也不生气,他蹲到地上划拉起来:我完全不知道这间屋子里还别有洞天,走吧,下去看看。
洞口的扶梯几乎呈90度直角,陆辰一脚探出去就被楚云飞扯回来,楚云飞指向自己,用手势表达着:我先下去。
扶梯不长,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只有两三米,在四周狭小的黑暗里隐着一扇小铁门,看起来就像是这栋建筑的地下层。楚云飞的眉间泛起狞气,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被人鸠占鹊巢。
在自己家的地下还有别人的东西存在,甚至这样隐秘,换做是谁都会觉得不好受,或者说,这其实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陆辰拍拍楚云飞的肩,似乎是感觉到楚云飞的情绪变化,动作带着一些宽慰。
楚云飞抬手按下他的脑袋,陆辰沉默的眨眼,再眨眼,心里一瞬间是呆愣的,但他立刻就宛如一只炸毛后还被不死心的人类揪住耳朵的猫一样,反射性的挠了回去。
陆辰一把将楚云飞推进小铁门里面。
白色的墙壁,复杂的医疗器械落入眼中,一列列整齐摆放的床帏,病床上小小的凸起,白色的床单,滴滴作响的电子设备,静静摊在桌子上的研究资料。
楚云飞稳住自己的重心,他安静且沉默的往里走去,病床上躺着一具具清瘦且娇小的尸体,孩童尚未长开的稚嫩脸庞,清灰泛白。
冗长的走道上一排排全是这样的病床,陆辰难受的闭上眼睛,阿昭,也曾在这样的地方度过一整个本应阳光明媚的童年。
日光灯下飞蛾扑火,不死心的绕灯盘旋,陆辰回头打量过整个地下洞穴,确认安全,这才小心的拉上门,从里面拉好门闸。
“谁!”楚云飞突然道。
陆辰警惕的抬头看去,一道黑影倏然从白色的围帘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