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止反身跪坐,直到杜簿安凝成一个小小的点,再看周围景色,从未出过远门的小猫快要不认识了。
“师傅,师傅。”他拍打副驾,“就停这儿吧师傅。”
前面就是红绿灯,不方便停车,师傅出言开导这对儿难舍难分的小情侣别再折腾:“男朋友?你大爷我也不是那封建的人。是不是刚在一起?腻歪着呢?你俩离得又不远,赶明儿还能再见,这不拐个弯再走两条街就到了,车钱都付了,就别走回头路啦。”
宣止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也不懂这人类在说什么,他瞪着猫眼,固执道:“停车,我不去x大。”
“这儿不能停,要不等过了灯我给你靠个边。”
“就这儿!不能再往前了!”
出租路边悻悻停下,宣止火急火燎蹦下去,幸而及时叫停,未走太远,宣止摸着自己稀薄的方向感估摸着自己还能拐回去。
他拖着酸软的腿越走越远,越远越偏。
腹中还在翻滚,宣止寻了个角落变回猫形,没走两步,人形时怎么也吐不出的东西哇一声全吐出来了。
猫的肠胃要比人的脆弱,处理不适的方法也更为简单直接——吐。
人的肠胃增加了耐受性,遇到难啃的骨头总是想先尝试消化一下,确认实在解决不了才会将异物排出体内。
宣止由人变猫,吐得神清气爽。
它积食太多,身体里的东西一次排不干净,吐过一波,此时处于一个又虚又爽的状态。
再吐几次估计就没事了。小猫乐观地想。
四条猫腿左拐右撞,周边几条街让它溜了个遍,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看到了a大的校门。
它趴在校门前的石碑上,长尾巴对石头进行泄愤摔打。
这里是小南门,小猫在a大周围完整地绕了个圈。
天色已晚,比起去寻伯医生看病借手机,更为重要的是还在挨饿的幼崽。宣止和它们约定好了晚上见。
幼崽有没有饿到?
没有。
宣止身体还未恢复,跑不快。草坪前已经围了群学生。路灯已经亮起,宣止能够看清每个学生的脸。
杜簿安竟然也在,但喂食的不是他。路过的学生发现了幼崽,从早到晚,喂了好几波,箱子里的奶盒空了一大半。
宣止忧心忡忡,有它前车之鉴,它养的幼崽断不能重蹈覆辙。
小东西们肚子比它上午离开前还要大,好在求生本能还是抑制住了它们的食欲,现在它们拒绝进食,在学生的脚下乱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