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一步，扶着额头来回走了两下，重重地呼着气，两眉头就快拧到一块去了。

“徐乐，你说得没错，我是混蛋。可你就是再恶心我，我也不会放手”陈晓东知道报应来了，就现在徐乐这个仇视的程度他都觉得难耐至极，更别说他以前对人这么糟蹋。

徐乐咬紧牙，脖子上的青筋突出，他顺气一个茶杯往陈晓东身上砸去。只见这人也不躲，发出一声闷哼，也不恼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徐乐。

徐乐也不管那地儿疼不疼了，直接一拳就往陈晓东小腹打去，用尽全力告诉他那晚那一拳到底有多疼。

陈晓东闷哼一声，深吸两口气又站直了腰，笑了笑说：“解气了吗？没有再来。”

听他这么说，徐乐被气得逼红了眼了，泪刷刷地就往下掉，他恶狠狠地说：“陈晓东我不用你这么可怜，你不是最讨厌别人犯贱的吗？行啊，现在你毫无顾忌了，找不贱的去”

“徐乐，你也太小看我陈晓东了。我说了你要打要骂我毫无怨言，这是我欠你的。我知道这些不够，那我就还到够为止，只是在那之后，你便不能再把我推开。”

“陈晓东，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什么都得按照你的意思来。你高兴的时候招招手，不高兴的时候踹一边。陈晓东，没有这么划算的事。我不爱你了，不想再因为你多费脑筋，也不想见到你，你走不走？”徐乐过去把门拉开，擦干眼泪，撇头看他下巴微微扬起，眼眸中尽是冷漠。

陈晓东握紧拳头，他没想过曾经那个受气包徐乐也有这么决绝的一天，他知道现在他再多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他太低估了自己对徐乐的伤害，那些慢慢累积地伤痕终将把他变得体无完肤。陈晓东别无他法只能走了出去，他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挽回徐乐，可他知道现在他再呆在这儿不过是让他徒增烦恼罢了。

他刚踏出门口，就听见啪地一声一个旧手机摔在了地上，紧接着是猛烈地关门声。他捡起那个四分八裂的手机看了看，觉得眼熟。

他顺了顺刘海，两指掐着额头，盯着那个破手机发呆。他记得有一回徐乐生日，他笑着跟自己求个生日礼物，自己一个碗就扣他身上了，想起来他就他妈地想弄死自己。那天过后他就一直用着自己丢了的手机，他也许就把那个当做是自己送他的礼物。

陈晓东闭起眼睛，深吸一口气，心里堵着难受。他不明白当初他是怎么把他的爱变得这么卑微。

从前那个胆小的男孩儿总是这么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跟他的相处方式，他记得他说过他学过很多人，学着他们向自己示好。他现在越是回想从前，就越是非徐乐不可，越非他不可就越是想起自己从前干的那些混蛋事儿。

“操，真他妈的混蛋”陈晓东一拳打在墙上，不一会儿指关节泛上青紫。

陈晓东就一直坐在楼梯口那儿，也不走，偶尔有人走过总是先吓一跳，然后一声咒骂。

到了凌晨他实在是呆不住了，想着徐乐应该也睡了，他从西装裤兜里掏出钥匙，好在出来的时候趁他不不注意顺了出来。

他刚进门不知道他睡那屋，直接一屋一屋地搜，终于在比较偏的那个小客房看见他他。

陈晓东蹑手蹑脚地走进到他身边，他床头柜的灯开着在被子里动着，原以为他没睡着，走进一看他双唇抖动着好像在说话。

陈晓东觉得他的举动有些奇怪，他似乎在推着什么东西，有时候突然啜泣两声，他突然想起他跟孙志文的谈话，他这是在做噩梦呢。

他脱了衣服从他衣柜旁拿出一件干净浴衣，掀开了被子躺在他身旁，将他搂紧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右手拍着他的背。

“徐乐，无论是从前或者现在，我爱你与否，却总是在伤你。对不起，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