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棠一个激灵醒了,问:“殿下,何事?”
玉佑樘指着书页一处:“这里头写着,动则生阳。孤也觉得自己最近总坐着,得多活动活动,可总在御花园里走又太过无聊。”
碧棠不假思索:“这还不简单,殿下反正空余时间多,又喜欢剑法。不如把沈谕德叫来一块练剑,一方面能锻炼自己的身子,一方面能增进与下属的感情,一方面又可以增益剑术,简直是一箭三雕啊。”
“好主意。”玉佑樘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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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沈宪应和太子之约,佩剑来到东宫庭院。
他一袭深青长袍,鲜眉亮眼,衣带翩风。这番模样不似官宦,倒像是一位随性风流的游侠。玉佑樘一早便在庭中等他,她坐于石凳,遥望着青年走来,不由下意识瞥了眼附近地带的宫女们,果然不出她所料,一片痴狂拜倒。
玉佑樘举杯,抿唇啜了口,在笼络东宫人心方面,我们的太子殿下可是自有一番手段。
沈宪愈发走近,玉佑樘也站起身,自圆桌上挑起长剑,便朝着他凌舞而去。
她的剑并未出鞘,但剑鞘色泽也是亮丽异常,所以端头在空气中随着她的剑势,不免挑出银花几朵……
夺目银光中,她笑望沈宪,眼底似淬了墨:“睿冲兄,接招——”
沈宪善剑,反应自然快得很。
电光火石间,未有一丝迟滞,他已抽出腰上佩剑,架住她的招式,二人很快缠斗到一起。
白光纳日月,紫气排斗牛。
秋晨雾霭淡淡。
朦胧间,依稀可见一绯一青,剑气涤荡。
颇有几分“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的意味。
围观的宫人皆在叫好,碧棠也在里边一直瞧着,兴致愈发高涨,忍不住欢呼鼓舞:“殿下,打啊,唰他啊!殿下必胜,必胜!”
这么喊了一会,她突然感觉周围冷飕飕的。
明明叫得很热血沸腾啊,怎么突然这么冷,她不禁扭头望去,发现身侧不知何时已经立了一个格外高大的身影,隔着濛濛雾气,如玉山挺立……
她定睛一瞅,道:“嗨,我还以为是谁,是柳大人啊。”
是的,这个高大的身影正是我们的新任局丞柳大人。
他手中正端着一碗药,也在观望着太子殿下和沈宪的对剑,由于是侧对碧棠站着的,所以碧棠也不大能看得清他的表情。
柳大人明明听见碧棠叫他了,却没回话。
碧棠又拉近乎:“柳大人,来给殿下送药啊。”
柳大人这才启唇,嗓音虽玉润般温和,却不知何故听上去有些隐忍不发的意味:“嗯,叫殿下来喝药。”
碧棠深觉这柳大人没眼力见,太煞风景,只回:“等等嘛,您没看到太子殿下和沈大人对剑对得正兴起嘛!”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