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所有人赶忙跪拜,高呼万岁。
唯独齐王一人,直直挺立在那里,与自己的父皇面对面,他的面色陡然变得阴森:“父皇,你来得正好,这栖霞寺的小和尚总拦着我,不让我进去瞧瞧兄长的病况,耽误我与太子殿下的手足情深,这是为何?”
皇帝陛下挑眉“噢”了一声,道:“是吗?”他瞥向谢诩:“柳大人,为何不放齐王殿下进寺?”
谢诩起身,掸去衣袍之上的烟尘,沉声道:“太子殿下本已病入膏肓,面目难堪,特别嘱托过臣,这些日子不愿见人。还望在这剩下的时间里,不要再有亲近之人来探望他,生怕让您们徒增悲伤。”
“哈哈哈哈哈,”齐王突然仰天大笑,讥嘲道:“病入膏肓?面目难堪?怕是在房内生孩子生得面目狰狞吧,父皇,你们还想骗我?”他看向谢诩:“还有你,叛贼,你以为我不知是你吗?你们一群人,集体欺瞒孤这样久!”
皇帝陛下依旧没有收起笑意:“佑樘讲话朕愈发听不懂了。”
“您别再演戏了!演了这么多年,枉我叫你一声父皇,居然让一个女人压在我头上那么久!”齐王环视四下:“你们一个个,别以为孤不知道真正的玉佑樘已经死了!是他的同胞姐姐在女扮男装替代他!”
皇帝陛下凝眸:“骗了你又如何?”
齐王咬牙:“没有如何,您等着被天下人耻笑吧,让一位虚假的女太子占着那个位子那么久,却不给我一点机会,”年轻的藩王一声令下:“去,把寺门口和寺内的所有人抓起来!”
他的眼光冷到谷底,一个字一个字道:“包括,当今圣上。”
下一刻,身边两队士兵的刀剑齐齐架上了齐王的颈侧,将他团团包围。
“你们……你们,为什么?”
注视着自家二儿子惊诧的面色,皇帝陛下总算扬起还一丝满意而温和的笑容,黄袍老人目光穿透押着他的重重士兵,落在那位红袍青年的身上:
“来,念礼啊,你来跟他解释解释。”
侍卫们劈开一条道,让方念礼从那里施施然行出,比起齐王脸上无法形容的惊诧和失望,他倒显得非常镇定,微笑从容而清晰。慢慢
齐王抽出手中的剑,剑身刚出鞘几厘,就被身边一位士兵立刻推了回去。
小方首辅掸了掸袖子,双手交握,朝皇帝陛下行了个大礼,方才回过身看向齐王,极为疏离地行礼:“微臣参见齐王殿下”
齐王闭上眼,又厉然睁开,“连你也在骗我?”
方念礼收起扇子:“骗?算不上,臣只是忠于圣上和大梁,踏踏实实做个细作罢了。。”
四周变得一片默然。
齐王的神情一瞬变得难以置信,他挣扎了两下,想去推搡方念礼,对方只慢条斯理地退上一步,而后遥遥望着他:
“齐王殿下,私下勾结叛贼已属重罪,臣念你我多年同窗交谊,劝您最好是束手就擒。不若如此的话,可能就要刎于此地了。”
“哎哎哎?”皇帝陛下泰然自若地挥挥手,打断他:“别这么说嘛,念礼,别吓着朕的二儿子了。这佛门清静之地,见不得血光。”
黄袍老人一步一步走向被刀光包裹其间的玉佑杨,站定于他跟头,慈爱地望着他,缓缓道:“佑杨,你说说你,从小到大,怎么都还没长进,偏偏要继续走这极端路子。”
齐王深深吸着气:“老头子,哈哈,你还敢说我?让一名卑劣女子女扮男装待在太子之位那么久,等朝中人宫中人天下人全全知悉后,看看谁才是被耻笑得那个,我为了保全玉氏体面,耍一点手段又如何?”
“嗯……”皇帝陛下沉沉应答着,边从宽袍中掏出一封信笺,“啪啪”轻打在动弹不得的齐王脸颊上:“可人家并不知道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