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早也是她囊中之物。
傅渊颐敬了柳坤仪一杯酒,站起身拍了拍在做梦的林泽皛。林泽皛恍然醒来,又打了个嗝,被酒味熏得叫苦连连。
“我,我我再也不喝你的酒了……”林泽皛眼里看着柳坤仪,手却指向另一边的竹林。
柳坤仪说:“小白别开车了,我唤只家宠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傅渊颐:“多谢。”
柳宅除了柳坤仪本人外无一活物,竹林深处陈列着六口崭新的金属棺材。棺材全都通着电,常年保持低温。林泽皛花着眼从远处望过去,真是有点儿毛骨悚然。
柳坤仪走过去打开其中一口棺材,里面躺着一位模样清秀的短发少女,鹅蛋脸长睫毛,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少女穿着一身紧身小西服,褐色的短发整整齐齐,唇上竟还有些血色。
柳坤仪摘了一片竹叶夹在指间,一团黑色之气从她指尖蔓延至竹叶,青嫩的竹叶瞬时变黑。她将黑竹叶贴在少女的唇上,竹叶竟化作一团黑雾,被少女吸入口中。
少女睁开了眼。
“送渊颐她们回去吧。”柳坤仪说。
“是。”少女从棺材里走出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从头到脚喷了香水遮盖尸体的气味,一丝不苟地拿了车钥匙规规矩矩地对傅渊颐说,“傅小姐请。”
林泽皛看得一愣一愣的,她还是第一次见柳坤仪纵鬼。这是借尸还魂?看上去和活人别无二致。游炘念借用的身体脸色都非常难看,而这位呢?脸庞水嫩得跟水蜜桃似的……她回头一看,那几口棺材里放的难道都是尸体?
这城市里每天擦肩而过的,说不定就是一具尸体。
想到这儿林泽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酒劲儿都消了不少。
傅渊颐正要上车离开,柳坤仪忽然叫住她:
“渊颐?”
“嗯?”
柳坤仪顿了顿,将本想说的话吞了回去,微笑道:“一路顺风。”
车里太过温暖,开车的姑娘车开得稳,林泽皛一路昏睡到家,下车时脑袋还晕着,倒是被傅渊颐牵着上楼。
临邛趴在傅渊颐的肩头,对林泽皛唉声叹气:“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每次去每次着了那老怪的道。”
林泽皛“啧”一声:“你少说我,你都不敢出来见她,是多怕她。”
临邛双目一瞪:“本王怕她?本王只是不想和她一般见识!”
林泽皛“呵呵”笑道:“是,是。”
没再和临邛争辩,回味起那烈酒居然还有一丝甘甜留在心里。别的酒喝完只剩恶心,柳小姐的酒喝完心头都是甜的。
所以她每次去每次喝,也每次醉。
回到工作室的时候天已黑,屋里灯开着,听见声音游炘念从二楼探头下来。
“你们回来了?”
“嗯。”傅渊颐回答。
“你男朋友来找你了,傅小姐。”游炘念马上甩出这事儿,“他等了你一整天没等到人就走了。”
那香水男长得不错,看上去也像是个正经人家的小开,可一身油滑的气质怎么都和傅渊颐这种清冷的人挨不上边,不像一个世界的。
肯定不是男朋友,肯定不是男朋友吧?游炘念盯着傅渊颐。
傅渊颐缓了缓,吐出一个字:
“哦。”
哦?!
游炘念一愣,哦什么意思?没有解释没有撇清,真是男朋友?
林泽皛扬着声调“啊?”了好长一声:“他又来了?”
“没事,随便他吧。小白,做点儿吃的去。”
林泽皛古怪地看着傅渊颐:“你什么时候有口腹之欲了?以前从没听你喊过饿。”
傅渊颐随手一指:“游小姐饿了。”
游炘念突然被提到,还没来得及反驳饿了一天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