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脖子,又亲昵地抱住他的腰了。
径直走至乌金院,还没进门,侍女来传话:“二爷,陛下召您进宫。”
萧青棠摆摆手:“更了衣便去。”
“进宫?”姜溶不解。
“皇宫。”
“那是什么地方?”
“很大很好看的笼子。”
萧青棠搂着她进内院,也没更衣,只是稍坐一会儿,便起身出门。
他常来宫中,又是个不怕死的,对皇宫也没什么敬畏之意,一路上懒懒散散的,到了皇帝寝殿也不过是微微直起身而已。
“昨夜中秋宫宴,朕特地指了平南侯来,你怎么没跟着?”皇帝放下手中的奏疏,和他一起坐下。
皇帝怎可能不知晓他的行踪?他心里清楚,也不屑说谎:“去了姜家。”
“你不是不愿意给名分吗?怎又往人家家里去?”皇帝打趣。
萧青棠没给什么好脸色:“没有名分又如何?这天底下没有名分的人多了去了,能去看看,便是给足了他们面子了,还想如何?”
皇帝张了张口,没能接上话,又道:“你也不小了,迟早是要有子嗣的,前几日朕留意看了看,京中还是有不少适龄贵女,你抽些时间也去瞧瞧。
不过,像你现下这般定是不行的,你看看六部里你对什么有兴致些,朕安排你先去历练历练,往后要升迁也有个说法。”
“不去,不娶。”萧青棠往后一靠,手中转着那串菩提。
皇帝脸色不太好看:“你如此喜爱那个姜家的娘子,改日带来给朕瞧瞧。”
这是威胁,萧青棠心里清楚,没有点破:“陛下非要给我指亲,若闹出什么人命来,恐怕不好看。”
“你何苦非要如此啊?”
皇帝头疼欲裂,他没见过这样的,旁人再怎么失意照样该娶妻娶妻,该生子生子,该捞好处捞好处,可萧青棠却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却也是因这副样子,什么都不要都不求,才让皇帝越发担忧愧疚。
“若实在不行,你寻人留个子嗣,往后朕再不提让你娶妻生子的事。”
“不留。”
皇帝不知该如何再劝,沉默半晌,叹了口气:“你去吧。”
“臣告退。”萧青棠毫不犹豫起身。
“西域又进贡了些好酒,你带去吧。”皇帝也不再看他,摆了摆手,“昨日中秋,团圆的日子,你也去看看你母亲。”
萧青棠没答话,谢过皇恩,大步离开。
姜溶在家里等他,见他回来,蹦蹦跳跳跑来:“你去宫里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带了些酒回来,你要不要尝尝?”
“什么酒?”
姜溶抓着他的手臂,伸着脖子往外看。
宫里的两个内侍帮他把酒抬回来的,放在一个大箱子里,里面是什么样的瞧不见。
“我也不知,还没尝过,但大概是些好喝的果子酒。”
姜溶松了手,朝内侍跑去,好奇往箱子里看了一眼。
内侍笑着道:“这是西域进贡来的酒水和瓜果。”
“好香呀。”她弯身嗅了嗅,“这是什么瓜?”
萧青棠不太喜欢她和人这样亲近说话,及时打断:“搬进里面放下就好。”
宫里当差久了,一个两个都跟人精似的,哪儿能不明白?内侍当即闭了嘴,只应了两声,将东西放进屋里,领了赏钱退下,回宫中复命。
天色不早,萧青棠倚在榻上,道:“让人弄些小菜来,尝尝这酒?”
“瓜也要。”姜溶蹲在大箱子前已经对这个那几个瓜研究好久了。
萧青棠吩咐一声,叫人拿了刀来,和姜溶一起握住刀柄,将瓜切开。
姜溶吸溜吸溜口水,捧起瓜咬了一大口,脸上全都是汁水,笑眯眯道:“好甜呀,你要不要吃?”
萧青棠亲了亲她的脸颊,舔了舔唇,哑声答:“的确挺甜的。”
一旁的侍女看得红了脸,姜溶却不觉,舌尖伸出舔了一圈,开心应和:“真的好甜。”
萧青棠笑了笑,转身去开酒。他对这样甜的食物不是很感兴趣,像是自虐一般,更喜欢酒的辛辣味道,尤其喜爱从喉咙烧道腹部的感觉。
但西域进贡来的酒还好,没有那样辣,还有淡淡的果香气。
姜溶上回喝过,这次直接自己拿了个酒樽,倒了满满一杯,学着他一饮而尽,而后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傻子,慢些。”他攥住她的腰,给她喂了些水。
酒劲上来,她很快迷迷糊糊,却还不忘反驳:“我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