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妹仍旧没感恩,甚至一句话也没说,甩开他奋然离去。
第三次是这一年的年关,秃三想把水妹带回家。
找到女人的时候,水妹正在一家酒吧里卖唱,歌声里充满幽怨跟凄凉。
唱得正起劲,忽然,两个彪形大汉猛地冲上吧台,抓上她就走。
等到秃三反应过来,追出酒吧,水妹已经被人丢上一辆车。
车里还有两条身影,一个是刀疤脸,一个是健哥。
健哥肚子上的伤好了,刀疤脸也变成独眼龙。
他们寻找水妹跟秃三很久,今天终于撞见水妹,二话不说又带回黑工地。
“水妹!水妹!!”秃三拔腿就撵。
可他的两条腿怎么能跑得过汽车轮子?
只能瞅着他们越来越远。
秃三吓坏了,水妹被健哥第二次掳走,天知道会怎么折磨?
不行!一定要救人。
他想到过报警,但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健哥上面有人,根子特别硬,报警也是无济于事。
咋办呢?该到哪里寻求救兵?
秃三在黑工地的附近来回转悠,寻找机会。
渐渐地,他变了样子,胡子拉碴,形容枯槁,骨瘦如柴,成为叫花子。
饿了他就跟人讨口吃的,渴了就喝山沟里的水。
他活得越来越不像自己,越来越像个乞丐。
在黑工地附近转悠两个月,一直到过完年二月,也没见过水妹。
到底是被健哥糟践后弄死了,还是被卖掉,都无从知道。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想家的感觉与日俱增。
秃三只能拉着讨饭棍回家。
从大都市到疙瘩岭,他整整走了一个月。
返回村子,没想到疙瘩坡刚刚经历过一场大地震,完全变了样子。
他饿得发慌,前心贴后背,忽然看到一座饲养场。
趁着黄昏没人,他翻过院墙,一脑袋扎进牛圈里。
牛圈里有好多母牛正在产奶,香气扑鼻。
饥饿差点把他逼疯,哪还顾得上脸面?
秃三扑到牛肚子下面,抱上一头牛的牛乳,大口大口咀嚼,吞咽。
吃得正欢,没想到母牛却一屁股坐了下去,差点坐断他的小蛮腰。
直到邢如意出现,他才明白已经回家,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你说啥?你在外面有了媳妇,媳妇被几个混子弄走了?”李大明听儿子说完,气得怒发冲冠。
“是啊爹,快救救水妹,求您了,她可是您儿媳妇啊!呜呜呜……!”秃三抱上爹老子继续哭泣。
“你个笨蛋!自己女人都保护不好,活着有啥用?弄块豆腐撞死算了!”
李大明气得不轻,一棍子将儿子挑出老远。
“爹!我没本事,打不过健哥,他的势力太大,你快想想办法啊,反正没水妹我就不活了!
你不帮我,我就把自己阉掉,让你断子绝孙!”
秃三无奈,只好使出杀手锏。
李大明很想帮儿子,可瞅瞅自己残废的腿,又瞅瞅破烂不堪的家,最终坐回到椅子上。
“爹同样没本事,你去找邢如意,他有办法,一定会帮你把水妹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