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和王莉的事情并没有多少关联,吴曈刚要关掉手机, 忽然进来一通电话。
是宠物医院的陈院长。
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吴曈接通:“陈院长您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吴曈, 我……”陈院长仿佛刚小跑了一段路,气息不稳, 但说话声音十分急切, “我想问你, 皮蛋现在怎么样?”
“皮蛋?”吴曈看了一眼直播摄像头前的那尊昏昏欲睡的狗形雕塑,“他挺好的,能吃能睡,刚啃完一整隻鸡。”
“没事就好……”陈院长松了一口气。
吴曈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 疑惑地追问道:“陈院长, 为什么忽然关心起皮蛋?难道是将近一周没见皮蛋, 想他了,想给他治治病,消耗消耗我在你们那充的钱?”
他用着开玩笑的口吻,但漂亮的眼瞳之中没有任何笑意。
“没有没有,但确实是想皮蛋了。”陈院长不改奸商本色,笑得贱嗖嗖的。
但转眼间他正色道:“吴曈,我现在在警察局。”
吴曈一怔:“你终于犯事进去了?”
“没……犯事的不是我。”陈院长说,“但事情出在我的宠物医院里,我刚做完笔录,帮警察取完证,问了警察能不能通知当事人,他们说可以,我马上跑出来跟你说这件事。”
“当事人?”吴曈更迷茫了,“我吗?”
“对,当事人就是你。”陈院长问,“今天通报的宠物猫狗被盗案,你看到了吗?”
吴曈点头:“刚看到。”
陈院长语气凝重道:“警察从这个案件一个嫌疑人的手机里找到一段聊天记录……更准确地说,这是一段交易记录,这个嫌疑人被人收买,混进我的医院里,试图下药毒死皮蛋。”
仿佛一场飓风卷席而来,顷刻间吴曈脑中一片空白,瞪着不可置信的杏眼,抓握手机的指尖逐渐泛白。
“你说什么?”他失声问道,“有人要毒死皮蛋?!”
“对,有人要毒死皮蛋。”陈院长语气肯定地说。
“警察到医院里来找我时,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调取监控之后才知道确实有这件事。”
陈院长说:“我从监控里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穿着我们医院的护士服进来宠物病房,给皮蛋倒了一碗罐头,趁人不注意,又往皮蛋的碗里倒了不明粉末。”
“但他不知道的是,我们医院会随机抽样宠物在院期间吃过的食物,在院内留样一个月,方便宠物家长与医院发生纠纷时,作为证据之一。”
“恰巧你接走皮蛋的那天就抽检了一次。不久前皮蛋住过的笼子里罐头的抽样被拿去送检了,结果显示……确实有毒。”
开着地暖、热气升腾的别墅内,吴曈隻觉手脚冰凉,紧接着一阵后怕袭上心头,他连忙抬头再次看了一眼脖子上挂着他的手写板,已经倒地昏睡的皮蛋,确认了它的鼻息,才松了一口气。
“是不是中间出了什么误会?”吴曈侥幸地想,“皮蛋又没做过什么事,别人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去毒死他?”
“你确定这几天皮蛋没有碍任何人的眼吗?”陈院长冷静地反问。
吴曈哑然。
皮蛋怎么会没有碍人的眼。
或许在一些人的眼里,皮蛋仅仅是活着,就是最无法容忍的事。
比如“皮蛋味雪团”的团队。
更准确地说,是那个毒死皮蛋“替代品”的人。
再往深一点想,吴曈后背发凉,单薄的居家服被细细密密的冷汗浸透。
是啊,皮蛋活着的事实可能就是别人眼中最棘手的麻烦。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尽管被团队接手之后,帐号日渐式微,但仍然价值巨大。
那个人想要保全帐号,从这次毒狗粮事件中全身而退,并且不让责任和风波与自己扯上关联,不得不毒死了皮蛋的替代品。
然而吴曈的皮蛋还是一个潜在的风险,他的存在随时会揭穿皮蛋的死亡骗局。
于是那个人……
吴曈寒声问:“陈院长,你所说的内容都属实吗?”
“当然都是真的,我现在人都还在警局里面呢!”
吴曈说:“陈院长,我现在在直播,手机开着免提,现在有……”
他看了一眼直播间的人数:“四十五万七千六百九十七人听到你对我所说的这些话。”
“卧槽……”发现这么多人在围观自己通风报信,陈院长被吓了一跳。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放心吧,我说的东西全部都是真的,现在还在调查呢,对了,你也赶快来一趟警局吧,毒的是你的狗,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走的,这边的电话应该也很快就要打给你了。”
吴曈颔首:“知道了。”
电话挂断,他抬头看向一片死寂的直播间,和已经看傻了一般愣愣地盯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小森。
“直播采访时王莉忽然因投毒案被捕,加上这通免提电话,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现在心里都有数了吗?”吴曈问道。
小森下意识地点点头,但又很快反应过来,尴尬地看着他,明显也在为自己刚才那一通看似猛如虎,实则二百五的分析感到十分尴尬。
幸好没人能看到他已经能抠出一栋鹤栖湾的脚趾。
弹幕消化完这个惊天大瓜后,再次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