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坪里的路灯照亮了每一片洋洋洒洒飘下的雪花,枝头已经盛落了鹅羽似的细雪,寒风被车窗抵挡在外,隻留安宁的雪夜景与车内温暖干燥的空气。
迈巴赫驶入别墅的车库之中,车库灯光应声亮起,不消片刻,颀长俊朗的alpha抱着怀中明明也算是高挑,与他相比却显得娇小的oga穿梭在一众豪车之间,站定在电梯前。
电梯从地下车库直升别墅二楼。
泛着晶莹蓝色水波光芒的幽暗客厅之中,一隻纯白狮子猫被电梯抵达的“叮”一声惊醒,乍然睁开它那双神秘的蓝黄色异瞳。
察觉出了空气中主人熟悉的气息,即使混杂着一道陌生的信息素味,但主人的气味也足够让猫安心。
狮子猫只是从猫爬架上一跃而下,十三四斤的体重落地悄无声息,抖了抖身上蓬松的毛发,走到厨房的自动喂食机前饱餐一顿。
一边吃,一边发现了今晚家里的不同寻常。
狮子猫生咽着猫粮,抬头张望。
——那隻傻狗呢?
算了,不管他了。
这些天一隻神出鬼没,猫猫手痒痒了想揍他都找不着狗在哪里。
二楼,姜珩抱着吴曈,见主卧的门虚虚地掩着没有关紧,于是侧身推开。
入室,清淡香甜的桔柚香迎面扑来,姜珩脚步略一顿了顿,心想骆阳这小子终于办事牢靠了一回,让他买的熏香出奇优质。
气味和吴曈的信息素味像了个十成十。
姜珩穿过入门的小书房,直奔主卧正中央的大床,将吴曈安然置放到床上。
轻柔为他褪去鞋子,掀开盖在他身上的羊毛大衣,扯来柔软轻薄的羽绒被取而代之。
忽然姜珩高挺的鼻尖动了动,眉心一皱。
……骆阳买的这熏香,是不是太过浓郁了一些。
连轻轻碰一碰这床羽绒被,都能轻而易举地嗅到桔柚香气。
但姜珩没有多想,起身走到衣柜旁,从柜子里找到一根全新的干净毛巾,走到浴室中。
浴室里摆放着生活用品,毛巾架上是清一色的纯白面巾,姜珩打开水龙头,放了温水,将毛巾清洗干净。
好热……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体里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炽热火苗。吴曈拧着秀气的眉,不适地发出一声低吟,在床上翻了个身。
这道火好像是从胃开始烧起来的。
吴曈从昏睡之中恍恍惚惚地恢復了些许意识,抬起手按在胃部。
他迷迷糊糊想起来了,自己喝了好多酒。
好晕……
但当手搭在身上揉了揉,他又感觉宛若隔靴搔痒,又似乎位置没有找对。
实在太热了,好像整个人被架在火上烤,这股热度超出了吴曈有生之年中极其有限的经验范围,但如果是在清醒状态下的话,他肯定可以能快速认出这是一种什么现象。
可惜他喝醉了,而且醉得不轻。
星星之火越烧越旺,从一股微弱的火苗,转眼间便以理智作薪,烧出了燎原之势,嚣张的火舌仿佛要将吴曈吞灭至顶。
吴曈本能地踢开了身上这床明明轻如鸿毛,却似一尊千斤顶一般桎梏着他,为这束火添砖加瓦的羽绒被。
不适地在床上翻滚,一隻手缓慢地在自己身上摸索着什么。
好热……
火源到底在哪里……
好烦,找不到……
嘶……
找到了,好像就是这里……
姜珩按下水龙头,水流声戛然而止。他抖了抖毛巾,把它伸展平整,最后用湿润的手背最后确认了一下毛巾的温度是否怡人,这才转身推开浴室门。
紧接着脚步蓦然一顿。
这扇门刚一打开,姜珩就感觉自己踏入了一个夏日堆满了熟透软烂的水果储藏室,扑面而来的桔柚味信息素仿佛已经凝成了实质,将他彻底捆牢,密不透风地包裹在内,差一点喘不过气。
超高浓度的oga信息素以及高于常人的匹配度,理智几乎在刹那间被吞噬得一干二净,顿时一股无名火从下腹升起,姜珩狠狠咬了咬舌尖,才换来三分清醒。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房间里那张柔软宽大的双人床,随即漆黑的瞳孔骤然收束。
——只见纯黑色的大床上,oga正剧烈地喘息着,身体小幅度地摩擦身下的床单,像是一个肌肤饥渴症患者一般急于缓解难耐的心瘾。
动作之间,他扎束整齐的毛衣下摆在平坦白皙的小腹间堆迭,露出劲瘦紧实的腰肌,随着他的呼吸和扭动无规律地起伏。
一隻手攥紧了床单,好似在承受着无法负载的痛苦,另一隻手隐没于搭在他的腿上,将落未落的羽绒被之间。
面色潮红的oga忽然顿了顿,似乎是察觉到了房间内另一道不属于自己的信息素,他轻喘着直起身,一双迷蒙的杏眼泛着莹润的水光,迷茫地朝这道陌生却又熟悉的信息素方向直起身。
他眉间的褶皱骤然加深,湿润的眼睛闪过一道若有似无的光芒,似乎稍稍恢復了些许神志,但转瞬之间便被无名野火吞噬干净,眉间褶皱由于乍然到访的alpha而缓缓舒展,如同找到了能够救赎自己于危难之间的神明。
他仓忙下床,在alpha克制的凝视之中,无情地践踏着alpha的理智之弦,跌跌撞撞朝他走来。
“我……”吴曈急于表达什么,但一张口,消失的理智却又让他不知从何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