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林芮瑶来接机,姜珩便没有喊司机,一家人蹭了大小姐的加长幻影。
上了车,林芮瑶就拉着吴曈滔滔不绝地聊。
“最近相亲怎么样了?”吴曈问。
自从当年大小姐被渣男伤了心,从此彻底封心锁爱,空窗了十几年。即使熬成了老姑娘,但仍然是一个香馍馍,想要娶她的alpha或者beta从安海的城东排到城西。林家父母一开始尊重女儿意愿,大不了养她一辈子,但林母前年生了场病,差点丢了命,病好后便张罗着要给女儿找一个伴儿,可林芮瑶相了两三年亲,愣是一个没瞧上。
“嗐,别提了。”林芮瑶郁闷地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碰了面之后还没说几句话,他就和我说,他和我结婚的前提是我把我手里所有股份都转让给他,我(!he,tui!”
林芮瑶气得直翻白眼。
当把一个奇葩当成笑话来看,那么这件事就显得喜庆许多,吴曈笑得乐不可支,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前几天那热搜看了吗?”
“当然看到了啊。”关于自己的热搜,林芮瑶怎么可能不看。
前男友在当年直播被爆出那样的事情之后,声名尽毁,虽然没有彻底被封杀,但日子也不好过。
林芮瑶捏着嗓子,惟妙惟肖地演了一段热搜视频里储瀚被人拍到的醉酒画面,装模作样地抹眼泪,一隻手拍腿。
“瑶瑶,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是真的爱你,爱了十几年,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的真心?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钱,十几万啊,我从来没在一个女人身上花过这么多钱呜呜呜……”
林芮瑶满脸嫌弃:“十几万,也就够买我家半个厕所,他竟然还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他对我念念不忘这么多年,是真喜欢我吗,也就是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上次我还听人说他被追债的打了一顿呢。”
吴曈和她一起骂渣男。
姜珩和一中的校长打完电话,看向面前两个儿子。
“学校安排好了,安海一中,后天周一开始上课。”
姜清源瘫在座椅上哀嚎:“我还以为能玩一段时间,为什么后天就开始上课啊?”
如果不是在车上,姜珩就祭出爱马仕皮带抽他了:“本来就是学期上到一半中途转学,和你们原来的教材和进度都不一样,玩一段时间,你学还上不上了?”
当然不想上学。
但姜清源隻敢在心里默默反驳。
倔强又不甘地瞄了一眼父亲,不情愿地继续玩手机。
姜舟筠问:“走读还是寄宿?”
向来懂事省心的小儿子开口,姜珩的脸色缓和许多:“高一高二自愿,家离学校不远,我给你们安排了走读,高三统一寄宿。”
姜珩说:“这两天你们也不要闲着,我让人从学校里取了教材,已经在你们房间里了。明天是不是要去你们干妈家,明天上午我送你们去,中午之前把你们接回来,周末剩下的时间把教材翻一翻,不要乱跑。”
冷眼一扫露出痛苦但狡黠表情的姜清源:“尤其是你,你爸周末两天没有安排工作,也不用照顾奶奶和太祖母,专门在家盯着你学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期中考考了国际班第五十四名,总共也就六十一个人。”
姜清源回到家就抱着年迈的哈士奇痛哭了一场,光打雷不下雨,把哈士奇吵到烦不胜烦,和他对着嚎。
周一清晨,姜清源是被门外的破锣音吓醒的。
醒之后也没生气,习以为常地迷迷糊糊去浴室洗漱,换衣服下楼吃饭。
一下楼就听到他弟在和爸爸说:“哥门口那口锣从首都运来时破损了,今天敲起来不太响,也不知道哥醒了没有。”
“醒了醒了!”姜清源连忙说,“就那锣的音量,我就算凉透了都能被吓醒。”
吴曈砰一声把一屉小笼包放桌上,瞪他:“不许瞎说。”
姜清源由于从小到大一周五天上学能因为睡懒觉迟到四天且屡教不改的辉煌战绩,姜珩便在他房间门上挂了一口大金锣,让姜舟筠每天睡醒后去敲一下,吓他哥起床。
起初姜清源差点被送走。
不得不说这口破锣比闹钟闹铃都管用,姜清源从此再也没迟到过。
姜清源也为这暴力喊叫起床的方法抗争过。
扔了十口锣后,发现他父亲批发了一整个杂物间的锣,他扔掉一个还能拿出一个更新更响的,从此彻底放弃了挣扎。
姜舟筠细嚼慢咽地吃早饭,举手投足都带着从双亲那里耳濡目染而来的优雅自持,活脱脱的翩翩贵公子。
吴曈给姜清源夹了一个核桃包:“多吃点,最近胃口不好吗,怎么吃这么少?”姜清源从小的吃相虽然称不上饿狼扑食,但也相差无几,长大后教了用餐礼仪,在外人面前才稍微能入眼一些。但最近食量大幅度下降,这让从小养他跟养猪崽一样的吴曈十分忧心。
“他最近在锻炼自己的食量。”见姜清源一言不发,姜舟筠凉飕飕地说。
吴曈:“?”
姜珩拿着平板走过来,暂停财经新闻:“他食量已经够大了,还需要锻炼吗?”去年公司年终晚会聚餐,姜珩把姜清源带去现场,其他人忙着社交敬酒,姜清源独自一人干掉了一整桌菜,看傻了在场所有人。
姜清源使劲给姜舟筠使眼色,却被他弟当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