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鬼子的反应极快,眼见强攻不成,立刻一边佯攻,一边架起了机关枪。
“哒哒哒”随着机关枪的火力输出,张义根本不敢冒头,两边的日本兵立刻扑了上来。
张义立刻丢出两枚手雷,轰隆两声,小鬼子哀嚎着倒下。
借着爆炸升起的烟尘遮掩,张义再次丢出几颗手雷,瞄准时机,迅速就地一滚,来到一堵墙下,纵身翻了过去。
这是一处带有院落的二层小楼,屋内透出丝丝亮光。
张义蹑手蹑脚地靠近,侧耳凝听了几秒,轻轻一扭门把手,门竟然开了。
他持枪闪身而入,入眼的是一个提着暖壶的头发白的老太太。
见她穿着一身日本和服,张义立刻持枪对准她,用日语说道:
“别动,敢动我就开枪打死你。”
老太太只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对手枪熟视无睹,她迈着小碎步走到茶几前泡了一壶茶,然后来到了正堂前。
墙上挂着一副男人的遗像,从留着的仁丹胡子,张义基本可以断定此人是日本人。
老太太将茶壶放在桌案前,又点了三支香插在香炉中,然后就跪坐在地上絮絮叨叨念起了经。
张义不知道她神神叨叨在搞什么鬼,迅速检查了枪支,两种手枪已经打光了子弹,他掏出怀里最后一只备用的掌心雷,瞥了一眼老太婆,快速进入房间。
他快速来到洗漱间,倒了一盆热水,借着热气的熏蒸一点点地撕下了贴在脸上的假面具。
脸盆前的镜子被热气熏得雾蒙蒙的,张义伸手一摸,镜子里黄包车夫的面目消失,映出他原本的面目。
张义握着上膛的手枪,警惕地看了一眼门外,刚想出门,这时外面已经响起了砸门声。
张义心神一凛,退出一枚子弹衔入口中,然后重新将子弹上膛,扯下最后两枚手雷的保险栓,他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如果一旦遭遇不测,那这枚子弹就是留给自己的
“特高课检查,请您配合,出示证件。”
高木心平满脸阴沉地带着大批便衣冲了进来,他瞥了一眼穿着和服的老太太,目光在正堂上悬挂的遗像上略微停留,态度和蔼了几分。
这时,一名便衣检查过老太太的证件,狐疑地对着高木耳语了几句。
高木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起来:
“你是中国人?供奉的又是什么人?”
“那是我的丈夫。”老太太面无表情地说道。
“日本遗孀?”高木冷笑一声,目光在屋内环顾了一圈,挥手道:
“搜。”
一众便衣立刻如狼似虎地扑向了房间,而高木则掏出手枪带着人上了二楼。
张义此刻已经从二楼上了屋顶的晒台,他下意识地反锁了从楼梯通往房顶的门,但随即意识到不对,又将一切恢复了。
房顶的晒台和其他人家的平台并不相连,黑灯瞎火的,想要跨过去并不容易,而且现在周围布满了日本巡警和便衣,一旦发出声音,必然暴露自己。
张义正观察着隔壁的情况,想办法跨过去,突然听见有人开门,连忙躲在了晒台边缘的烟囱后面。
此刻门开了,高木拿着手枪走了进来,他用手电筒一照,晒台上空无一人,立刻将目光投注在烟囱上。
他将手电筒熄灭,持枪向着烟囱走了过来。
张义此刻躲在烟囱的后面,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额头的冷汗已经渗了出来。
高木似乎有狗一样的嗅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握着枪悄然靠近烟囱,猛地窜出,然而哪里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时,突然一名便衣跑上来道:
“报告少佐,没有任何发现。”
“再仔细搜查一遍,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他的踪影。”
高木说着走到晒台边缘对着下面的巡警和便衣问了几句,回答都没有发现异常。
而此刻的张义正一手拎着鞋子,屏住呼吸躲在烟囱的另一边,他心惊肉跳地注视着高木,只要他打开手电筒,或者多一个人搜查,必然发现他的踪迹。
高木脸色阴沉地站在晒台边缘注视了几秒,似乎还觉得不放心,趴在平台边缘朝下面张望了一会,下面是二楼的阳台,哪里除了几盆外,什么都没有。
高木观察了半天,见确实没有异常,这缓缓向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亮起手电筒,对着烟囱的方向又照射了过来。
这时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高木拔枪就射。
“砰”一声,随着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响起,一只猫从平台边缘掉了下去。
听到枪声,几个持枪的便衣立刻冲了上来。
高木拿着手电筒对着烟囱照了又照,那里还是什么都没有,他才不甘心地离去。
而此时的张义就像壁虎一样悬挂在晒台边缘下的外墙上,他嘴里叼着鞋带,一手托着头顶的平台,一手拿着手枪,赤脚踩在凸出来的一截排水管上。
听到平台上响起闭门的声音,张义才送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翻回晒台,大口大口喘起了粗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