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啊”,刘魁嘲讽笑道:
“软蛋一个,这小子进了问讯室,一听我们是特务处的,直接吓尿了,一把鼻屎一把泪,战战兢兢说的颠三倒四,他的话根本没有价值。”
“这么怂?”张义疑惑起来,即便是特务处的问询也没有爆炸恐惧可怕吧?那么多人都死了,唯有他苟活了下来,现在不应该庆幸,不应该高兴吗?
这只是问询室,要是被带入满是刑具的审讯室,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呢。
“还有其他人被吓尿吗?”
“没有。”刘魁肆笑一声,“即便那伙戏团的女戏子虽然浑身发抖、战战兢兢,也没有被吓尿的,他们大多数人还沉浸在爆炸的劫后余生中呢.所以我才说他是个软蛋,他没有胆子参与今天的爆炸。”
张义摇了摇头,“我们干的工作就是怀疑一切,将他带到一号审讯室,另外派一组人去他家里搜查,我倒要看看他是真的生理反应,还是演戏呢。”
几分钟后张义在审讯室见到了王发刚。
他看上去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脸庞略显圆融,五官平庸,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此刻满是恐惧。
他还穿着那件跑趟的灰色长衫,腿上穿着被尿液浸湿的裤子,尿骚味在潮湿闷热的审讯室中更加难闻。
被固定在审讯椅上,王发刚瞪大了恐惧的双眼,身体开始僵硬,原本灰头土脸的脸蛋变得毫无血色,嘴唇微微颤抖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不断滑落。
张义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翻开警局提供的户籍资料念道:
“王发刚,三十一岁,6年前从上海逃难到了武汉,一直在这间茶楼工作,四年前和后厨老王的女儿恋爱,然后结婚,现在有个四岁的女儿,我说的对吗?”
“对对对,长官,刚才那位官爷都问了,该说的我都说了,真的我今天一直在一楼跑趟,根本没有上过二楼。”王发刚瞪大双眼,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是在一楼活动,这个有人证明,但这不能证明你没上过二楼?”
“这我今天一直在戏楼前排招待,那里都是熟客,老板特意交代”
“你的老板死了,他同样不能为伱证明。”张义打断他的话,拿出一张王小二的画像,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王发刚眯眼看了看,思索着说道:
“好像有点印象.但肯定不是茶楼的熟客。”
“这就不对了,有目击者说,你曾给他添过茶,还和他说过话。”
“不可能!”王发刚坚决否定,“我一直待在前面的”
“是吗?”张义本想诈他,但见此人不上当,于是起身拿过旁边烧的通红的烙铁,说道:
“你可想清楚了?”
迎着烙铁炙热的温度,王发刚浑身颤抖地更厉害了,他焦急说道:
“真的,真的,长官,我说的都是实话.”
“不见得吧?”张义冷笑一声,直接将烙铁贴在他的肚子上。
“嗤”一声,烙铁洞穿衣服印在他的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伴随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王发刚撕心裂肺的惨叫着,身体瞬间紧绷,脸上露出痛苦绝望的神情。
“刚才只是问询,你就被吓尿了,是恐惧的生理反应还是在演戏?你现在怎么不尿?要不要先喝点水?演戏过头就显得太假了。”
张义移动烙铁,王发刚的肚子上出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烙印,烙铁所到之处,皮肤立刻变得红肿,随后出现水泡,接着水泡皲裂,流出黄色的液体。
王发刚惨叫着挣扎着,呼吸变得急促,汗水瞬间湿透了他的衣服,他的眼睛圆睁,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此刻他才明白原来是自己演戏演过才露出了马脚,他正思忖着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审讯,就听审讯室桌上的电话响了。
张义拿起电话,听了几句,再次看向王发刚:
“今天的行动应该是突然萌生的,所以你没有时间通知家里
呵呵,你说你一个茶楼跑堂的能挣几个钱?可你家里不仅装了电话,老婆还有皮革大衣,家里吃的也是精米白面,看来你们日本间谍经费很充足啊!”
“钱是我岳父赞助的.”
“别狡辩了,实话告诉你,王小二没有死,奉命去清除他的便衣也被我们抓铺了,他们开口只是时间问题.现在你老婆和孩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你要是不说,这辈子就别想出去了”
“做梦,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事到如今,王发刚也不再伪装,他阴冷一笑,眼中闪烁着阴鸷和疯狂,咆哮道:
“她们不过是支那人,想用他们威胁我背叛大日本帝国,痴心妄想。”
“是吗?”张义摇了摇头,“你可以不在乎她们的生命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不过”
“不过什么?”
“你应该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将王小二灭口,就因为他暴露了。”
张义嘲讽一笑,“你什么都不用说,但我们可以关你几天,每天好酒好菜,将你养的白白胖胖,保证你满面红光的出去…
到时候我们的人会隔三差五提着礼物去看望你,你说你的组织会怎么看你?他们会不会用对付王小二的手段来对付你?”
王发刚原本狰狞的脸瞬间一呆,眼皮止不住地颤抖,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