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大个子阿尔罕来到北方军营的苏璃青被安排在军医陵灏身侧打下手,平日里帮着军医给受伤的士兵们开药包扎等事物。
李朝歌所在的军队驻扎在北方边境,这里是整个国家的最坚实的一道防线,是李家世世代代坚守的边境要塞。
只要守住这道寒山关,那么南国的领土就不会有任何人侵占。不过这寒山关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守下来,数十年来不少能人将士在这里奋勇杀敌,冲锋陷阵,最后只剩下马革裹尸一抔黄土。
来到新的环境总是要适应几日的,刚开始苏璃青只是安静地跟在军医身边打下手,帮着端碗倒水换绷带,并没有主动去询问病情,毕竟他还不是特别熟练,害怕自己会误诊。
这一日他刚把军医住的帐篷打扫干净准备离开时,恰巧碰到几个抬着担架喊大夫的士兵。
“快来人,去喊军医过来,有士兵被探子用毒箭射穿了脚……”
苏璃青赶紧跑过去帮忙,看着担架上血流不止的士兵在痛苦哀嚎,他赶紧扯破自己的衣摆,然后撕成长条捆在那士兵受伤的地方,防止血流如涌。
“军医正在食堂吃早饭,请跟我这边走,先把病人送到后面的医馆再说,病人失血过多,再加上箭的毒素让情况变得更坏,你们要做好截肢的心里准备!”
“不行,我不要截肢,我是一名士兵,我还要跟着咱们将军把那些蛮夷通通杀光……”
苏璃青赶紧稳住激动的伤员,“请你别激动,不然毒会散的更快,或许左军医有办法也不一定的,所以请坚持住”
苏璃青看着那士兵的腿已经青紫一片,毒素慢慢在往小腿上面蔓延,眼里闪过一丝不忍,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每一次巡防都有可能一去不回。
最终那士兵的腿没有保住,为了活命还是截了肢,现在就在营里慢慢养伤,等到李将军回来后办伤退。
苏璃青连续不断的努力和踏实肯干的性子也终于让那位原本不看好他的军医有了改观,开始在给伤员治病时提点他一二,到了后面直接教他用针用药等。
随着学习,苏璃青慢慢地开始自己上手,难一点的疑难杂症也有了新突破,医术很明显见长。
好不容易碰到位学医好苗子,好为人师的陵灏当然不放过此次机会,便在一个万里无云的日子里提了让他拜师的想法。
听到这个消息的苏璃青整个人都有点懵,那可是医术高超的军医,不是什么随随便便抓药的大夫,他何德何能有这样的幸运,所以反应有些激动,“您的意思是让我拜您为师?”
“怎么,老夫不配?”陵灏表情严肃,抬眼看向他。
“不是的,是我自己的资质不够怕给您丢脸!”苏璃青从小就不被人认可,那样被打压践踏的环境让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能力,总是害怕给别人带去麻烦。
“要是怕丢老夫的脸就在一旁好好看好好学,阿尔罕把你带到这里不就是这个意思?”陵灏见他着急想解释又补充了一句,“你还算有点天分,人也能静下来,不像其他人那样浮躁。所以,老夫也愿意把这一生本领交给你,希望你以后也能发挥咱们医道救死扶伤的宗旨,如此一来也能不浪费老夫这一生的心血”
陵灏参军之前一直在义诊,后面是因为打仗死了太多人,所以才决定去参军,后面被李朝歌的父亲李老将军慧眼识英雄,招揽到麾下做了一名军医,这一做就是四十年过去了。
如今他已年老,身体早已大不如前,一直也没收个徒弟,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学医的好苗子他肯定不会放过。
苏璃青被军医的话触动,立即回答,“我一定会秉承您的意愿做一名救死扶伤的大夫”
“去给老夫倒杯茶来”
苏璃青赶紧跑去外面端茶过来,然后端着热茶跪到军医跟前,一脸诚恳地奉上一杯拜师茶,“师父,请喝茶!!”
“来,这一套金针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这几日你就跟着为师好好练练这扎针的方法,每日都去抄写十页医书……”
苏璃青才拜师就被师父安排了很多事情,不过他并不觉得累,反而越学越有劲,慢慢地他也能在师父休息时独当一面。
为此,人老就容易疲惫的陵灏也有了更多休息的时间。
一到晚上,苏璃青就会点着油灯在小木床上看医书,因为他那大方慷慨的师父给他送了很多本很珍贵的医书。里面记载着各种药材的名字药性,那些有毒,那些没毒,那些不能合在一起用……
也因为忙碌,他根本就没有去想沐程峰的事情,只有半夜时腺体发疼发酸时才会想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还有那个欺骗他的男人。
同自己那猪队友上演追逐战的沐程峰简直是累得精疲力尽,本来腿脚就不方便,那李朝歌还偏往那些泥泞小道上走。
一路打听追过去的沐程峰受了不少罪,那旧伤复发的脚腕时常痛得他汗如雨下。跟在身边的沐一看不下去想劝他回去治疗,都被他用找媳妇要紧的理由给拒绝掉。
或许是他对自己的一种惩罚吧,毕竟自己以前对兔子夫人总是冷面冷语,掺杂着各种算计,并没有把兔子夫人的真心放在眼里。
“呼……”反反复复抽痛的脚腕,让沐程峰本就疲惫的身体更虚弱,过于曲折的羊肠小道只能弃了马车改骑马前行。
“主子,您还能坚持吗?”实在是沐程峰的脸色太差,看不到一点儿正常人的血色,仿佛随时都能晕厥过去。
沐程峰流着虚汗无力地点头,嗓子哑得厉害,“死不了,继续往前走”
沐一拧着眉毛跟在他左右,果然没走多久就看到自家主子受不住疼痛直接晕死过去,眼看就要从马上摔下来,赶紧一个纵身跳过去,凭借敏捷的动作及时拉紧了缰绳。
“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跟着过来的还有沐二沐三,只是他们不敢在主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多言,一路上都扮演者哑巴的角色。
“现在赶回去也不行,继续往前走,前面十里处有人烟,去那里看看”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不然自家主子半路醒来非得发脾气。
几人骑着快马踩着杂草丛生的小道,一路扬着浑浊的土尘来到一处偏僻的小村庄,村庄里住着不少年迈的老人,他们依旧艰苦地在田地里耕作。
那些人见到他们到来都投来探究诧异的目光,毕竟这里很偏僻,少有外来客闯入,更何况他们穿着精贵,还骑着高大的骏马。
长相乖巧的沐二开始同那些在地里耕作的老人们打近呼,在不经意间问到了那李朝歌将军也是从这里过去的。
于是他们有继续往前赶,偶尔会停下来察看自家主子的状态,虽然一直没有醒,但那涂了药膏的脚腕却在慢慢在消肿。
经过两日不吃不喝不睡的赶路,他们在一处荒郊野地里追到了正在猎野鹿烤着吃的李朝歌。
沐一把自家主子的情况做了一番解释,然后又把自家夫人就是他救的那位脸部受伤的地坤的消息告诉了他。
“开什么玩笑?这也太戏剧,小爷我好不容易英雄救美一回,竟然是程峰兄逃跑的夫人,这也太那啥了……”李朝歌不乐意地吐槽,好不容易铁树开花动了凡心,现在却发现自己的心上人是好兄弟的夫人,所谓兄弟妻不可欺,他只能提前失恋了。
正当他沉浸在失恋的悲伤时,迎面走来两个背着药篓的男子,走在最前面的那位模样十分漂亮,就算是眉眼间有了岁月的痕迹也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的风华绝代。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您可是一名大夫,我家少爷奔波劳累几日昏迷不醒,希望您能帮忙看看,诊金方面您不用担心”沐三掏出一锭银子表示他们的诚意。
那位模样漂亮的大夫先是问了问他身后高大威猛的天乾,见他点头才答应给昏迷不醒的沐程峰看诊。
别说这漂亮大夫给人看诊的姿势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只是他身后站着的那位高大天乾浑身都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根本不让李朝歌靠近一点儿。
只能在远处看的李朝歌无聊地踢着脚边的碎石,半个时辰过去那漂亮大夫还在给自己好兄弟扎针,瞧这架势肯定还有得等。
等得无聊的李朝歌便想着怎样将功补过,于是就把先前沐程峰给他的那副杨舒华的画像拿出来琢磨。
不过他是越看越觉得熟悉,没忍住又把目光移到远处忙着治病的漂亮大夫身上,这是怎么回事?他已经眼盲到这种地步了?怎么看谁都是那位大夫?
为了打消自己的疑惑,李朝歌给自己属下招手,示意他赶紧凑过来看看。
为了不惊动他们,李朝歌特意压低嗓子问,“你给本将军看看,前面那大夫和画像上的人像不像,我怎么越看越觉得像……”
那下属也是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后和他得出了相同的结论,“将军,莫不是咱们要找的人就是他,你看那眉眼下的一颗黑痣都是同样的位置。”
“画像上的看着要瘦点,年轻一点”李朝歌嘀嘀咕咕又看过去,冷不防撞上那位高大天乾凶狠的眼神,像是在警告他别惦记自己的人。
“将军,说不定这画像是以前的,人都是会变得”那下属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语气难掩激动,他们一到梅州就开始找人,谁想会在这荒郊野岭碰上。
“也对,我看程峰兄要找的杨舒华就是那位大夫”李朝歌又看过去,又被那护在大夫身边的高个子天乾瞪了。
他就算是再迷糊也不会看不出这两人亲密的关系,毕竟那漂亮大夫身上散发一股浓浓冰霜信息素。
李朝歌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转头继续和自己的属下嘀咕,他觉得自己可能不用被好兄弟揍了,眼下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人给留住。
于是他找机会把这事给沐一说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沐一显得很激动,然后就特别殷勤地让沐二沐三给那位漂亮大夫送这送那,还时不时为自家主子说好话,试图在主子的岳母大人面前给自家主子刷好感度。
看诊完就打算离开的杨舒华被人拦了下来,他还没开口就看到自己的爱人很不爽地揍人,刚动沙包大的拳头就被那位穿黑色衣服的男子给擒住。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谁知那人听到他的询问立即松开他的爱人,一副讨好的姿态解释,“杨大夫别惊慌,我们是铸剑山庄的人,您刚刚救的那个人是我们的少庄主,也是您家的姑爷沐程峰”
“什么?你是说你们是铸剑山庄的,他是少庄主沐程峰?那我们家璃青呢,他在哪里?”杨舒华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碰到铸剑山庄的人,更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传说中那位魔鬼姑爷?
他左看右看都没有见到自家璃青的身影,难道他那可怜的孩子被铸剑山庄的人给害了吗?想到这里,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自从他被苏府赶出来后就生了一场大病,后面是被他现在的爱人救的,为了报答恩人的救命之恩,他便一直跟在他左右,到了后面两人朝夕相处,暗生情愫,前不久才结为夫夫。
“杨大夫别着急,夫人没事,只是同我家主子闹脾气离家出走几天,这不我家主子顾不得伤痛出来寻夫人回去”沐一只是挑着重要的事说,对自家主子不好的一点儿都不会提。
“离家出走?”杨舒华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也曾想过去铸剑山庄找自己的孩子,但他身体的伤痛需要一味极为特别的药材,那药材只生长在北方的悬崖峭壁上,所以才一直没有去。
“那个杨大夫,你有什么疑惑还是等程峰兄醒过来再问如何?”李朝歌过来打圆场,又招呼他们坐下来喝点水吃点他前几个时辰打的野鹿。
“林野,我得留下来问个清楚。”杨舒华同身边的男人解释道。
“嗯,我陪你,你不是一直想要去见那个孩子,这次正好有这个机会”那个男人也就是杨舒华现在的夫婿林野揉了揉他的长发安慰道。
杨舒华靠在他的怀里说,“也不知道璃青过得怎么样?以前的我太软弱,根本护不住他,让他跟着吃了不少苦。后来他代替苏梓薇嫁到铸剑山庄去,突然就没了消息,那段时间我总会做梦,梦到他被人欺负,被人打骂……”
“你有你的苦衷不是吗?”林野心疼道,希望他不要那么自责。
“来,杨大夫,还有这位侠士如何称呼?”李朝歌提着几串烤鹿肉过来,正看到两人腻歪的模样。
“林野”
“林叔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多谢!”
李朝歌见他递给一旁的杨大夫就一脸羡慕,“林叔和杨大夫的感情真好!”
“等你以后找到心仪之人你也会幸福的”杨舒华温柔道。
“哎,可别提了,小爷我好不容易心动一次却发现爱慕的对象竟然是有夫之夫,简直是太倒霉了。”有个能听他吐苦水的对象,李朝歌没忍住说了一大通,无意间就把苏璃青流落到烟雨楼的消息说漏了。
还是耳朵伶俐的沐三赶紧过来截住他的话,“李将军,你再不过去,那烤鹿腿都要进沐二的肚子”
“卧槽,沐二你个混小子,给本将军留一点儿”早就饿了的李朝歌也顾不上吐苦水连忙跑回去,同大吃特吃的沐二争来争去。
沐程峰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到第二日清晨才饥肠辘辘的醒来,谁知他刚睁开眼皮就看见面前多了一个人。
“醒了,你的脚应该受过很重的伤,本来照理说你这伤势根本不能走路,我也不清楚你用了什么灵丹妙药让自己可以行走,但是如果你的腿再这样疲劳过度的话以后就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
“主子,这是夫人的爹爹杨舒华杨大夫”沐一及时提醒道,他就知道自家主子的腿间伤势严重,可偏偏谁也劝不了主子。
沐程峰眼里闪过诧异,但还是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行了礼,“小胥见过岳母大人!”
“不用那么客气,都是自家人说话都随便些,我听你的家仆说璃青和你闹脾气离家出走了?”杨舒华一直在打量他这位姑爷,江湖传言他这姑爷杀人如麻,脾气暴躁,但今日一见却发现这姑爷待人有礼,谈吐不凡并不像传言那般凶残。
沐程峰别过凝重的脸,带着几分歉意道,“是小婿的过错,让青儿伤心难过,等我找到他会去祈求他的原谅,带他回家的。”说到这里他对杨舒华行了礼,眼神真挚,“到时候还请岳母大人帮忙美言几句,让青儿早点原谅小婿。”
“哼,男子汉大丈夫,自己犯的错好意思叫别人帮忙!”一直行侠仗义的林野根本不给他面子,更何况他一向不喜欢铸剑山庄的人,要说原因就是铸剑山庄太有钱,他有点仇富。
“这位是?”沐程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那散发出来的天乾信息素绝不是一般人。
“他是我现在的夫君,也就是璃青的继父”杨舒华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毕竟这是他的第二任丈夫。
“原来是岳父大人”沐程峰做足了新姑爷的架势,让一旁看热闹的李朝歌直翻白眼,瞧那讨好的狗腿模样简直都不像他认识的沐程峰。
几人叙旧一番后,又把目光移到李朝歌的身上,最后众人商议决定跟着李朝歌去北方军营接人。
不过他们启程的时机不凑巧,好不容易走出荒郊野外就遭遇了大风天气,没办法他们只好在村民家借住,原本以为大风天气持续不了多久,可大风后又是冰雹砸下来,根本走不了。
鸡蛋大小的冰雹在整个北方肆虐横行,同样遭受冰雹之苦的还有在军营里的将士们。
他们驻扎的帐篷根本不能承受冰雹的威力,好多士兵被冰雹砸得头破血流,伤兵营简直围满了人。
忙得脚不沾地的苏璃青一直在给伤员换药,有的是染了风寒咳嗽不止,有的是被冰雹砸破头后满脸是血,浓郁的血腥味和陌生天乾的信息素味道让他感觉头脑昏沉,胃里更是一阵翻腾,有种想吐的冲动。
“唔……”不行了,他胃里翻腾得厉害,得出去透透气才行。
他赶紧跑过去给正在忙的师父陵灏告个假,“师父,我有点肚子疼,出去一会儿可以吗?”
陵灏见他脸色难看便点头应了,“去吧,记得半个时辰后回来接为师的班”
“谢谢师父!”苏璃青也不敢走远,军营大部分的帐篷都在重新搭建,为了能承受住冰雹的冲击,他们用了很多的铁皮和防水布在上面盖着。
“呕……”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滚搅动,让他没忍住一阵恶心干呕,难道是他昨日吃多了荤腥,怎么这么想吐。
可他干呕好半天也吐不出来,整个人的精神都很差,仿佛站着都很累。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他总觉得疲惫,天一黑就想要睡觉,好几次洗血布,洗着洗着就睡着了,还是巡防的那些士兵叫醒他的。
在外面休息半个时辰后的苏璃青气色好了起来,为了有充足的精力去给伤员医治,他喝了碗比较精贵的糖水才赶回去。
见他回来,陵灏也起身回去休息,后半夜不适合老人熬,所以苏璃青就成了伤兵营的主大夫。
这段时间他跟着师父陵灏学到了不少本领,医术更是进步飞速,完全能够独当一面。
又熬了一个通宵的苏璃青在第二日清晨才得空去休息,随便啃了口馒头就蒙头睡觉去了。
而下了一夜冰雹的军营周围,那些士兵们辛苦耕种的粮食损失一大半,就连马儿们吃的牧草都砸死了一半。
在大自然的天灾面前,人类显得如此渺小脆弱。
这一日在草原的南边采药的苏璃青突然被人叫了回去,据说是他们李将军回到军营,有重要的事情寻他过去。
压根没想那么多的苏璃青,背着好不容易采到的药材跟上去。回到帐篷也来不及换被泥土弄脏的粗布衣衫,更来不及整理在草丛里弄乱的发髻就跟着那位士兵过去了。
他还得感谢那位李将军相救,不然他也没有机会在这里遇到陵灏军医拜师学医。
苏璃青怀揣着感激的心情来到正厅,不想他看到的并不是那位李将军,而是一个他很熟悉却又不愿意再见面的人。
怎么可能是他?他不是还在梅州吗?怎么会在这里?
苏璃青脑袋里有一连串的问号,可他的身体像是在预警般催促他远离这里,所以他看到那个男人的瞬间就准备逃跑。
可他刚转身跑就被那人眼疾手快地拽住胳膊,“夫人,是我!我来接你回家!”
依旧是那样霸道的力气让他无法挣脱,可他不想再重复以前的命运,他开始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苏璃青奋力挣扎着想要推开他的大手,可男人却死死地拽着他不放。
“夫人,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但我是真心来给你道歉的,你能不能……。”沐程峰想更靠近一点,明明只是十几日不曾见面,他却觉得自己想他想得要命。
他想要紧紧抱他入怀,想要亲吻他的额头,更想要他的信息素安慰心底的寂寞。
可是苏璃青对他的态度却是罕见的强硬,“放开我,我不会再跟你回去的”依附在沐家当个可有可无的傀儡,像这样的生活他已经受够了,现在他跟在师父身边,不但能够学到更多的医术,也能收获到别人的尊重,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更让他活的有尊严有底气。
沐程峰看着他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里流露出的厌恶和怨怼,心里很不是滋味,“夫人,我以后会补偿你的,请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在这里给你保证,要是以后我再敢负你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不需要这样发毒誓,我是不会再信你的”不想再继续折腾下去的苏璃青瞄准时机抬脚狠狠地踩了他一下,刚好踩到他那耐不住痛的右脚,于是没忍住松了手。
而苏璃青也趁此机会往前跑,身后的沐程峰面色苍白迈着吃痛的双脚一瘸一拐地在后面追,一直追到苏璃青住的帐篷外面。
而躲到帐篷里面的苏璃青死死地拽住门帘,不让门外的沐程峰进来。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你就当作从来没有过我这个冒牌货夫人,回你的铸剑山庄娶门当户对的新夫人吧!”苏璃青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毕竟是他真心爱过的男人,说这些冷漠无情的话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夫人,我知道我以前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肯定不会像当初那样冷酷无情。”
“夫人,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夫人,你开开门,给我个机会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做生意的人嘴皮子总是很利索,压根没停下讲话的沐程峰一手撑着一旁的柱子一边说着各种道歉的话,还有坦白自己的真心话,越说越肉麻,越说越夸张。
可不管帐篷外的沐程峰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封住门帘躲在帐篷里面的苏璃青并不愿再相信他的话。
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已经被男人骗过太多次,对他的信用从满分到负分,所以他很害怕也很抗拒。
现在的他不愿意再去继续这段孽缘,各自分开不好吗?反正他只是个替代品,不是没有资格生下他们沐家的血脉吗?所以才每次做完那件事情后都让他吃避子药。
以前的他只是一个泄欲的工具罢了,这样畸形的关系怎么可能是爱情?苏璃青痛苦地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
明明告诫自己不要去信男人的花言巧语,他只是不想放弃自己这具好肏又听话的身体,并不是真的心里有他。
可不争气的心脏依旧会为男人的到来而心痛,像是不见血的刀刃在割他,那种酸涩的痛让他的眼眶里滚落出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呜……你走吧,我求求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走吧!呜呜呜……”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帐篷里传出来让沐程峰心里也不好受,他知道自己让兔子夫人受了很多委屈,他也知道自己失去了信用。
看来单打独斗的道歉不行,沐程峰只能采取另一个计划,他决定使出杀手锏,清了清嗓子道,“夫人,其实这一次我并不是一个人来的,我还带了两个很重要的客人来,你一定会很想见见他们?”
“我不信,你骗我!”他压根都没什么朋友,怎么可能在这里有他认识的人?
这人一定是为了骗他出去,他其实还很害怕,要是等会儿男人派人把他抓回去他又该怎么办?
“夫人,我没有骗你,你还记得我们来梅州的目的吗?”
难道这人说的是?
苏璃青止住了眼泪,看向帐篷外,可抓紧门帘的手却没有松。
“我找到你爹爹杨舒华了,他也是来这里接你回去!”
“不可能,那你告诉我我爹爹在哪儿?”苏璃青压根就不信。
“璃青”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
“璃青,是爹爹来找你了”
夺眶而出的眼泪顿时模糊了他的眼睛,熟悉的声音如儿时一般温柔,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苏璃青松开了门帘,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看着往自己这边走的身影,眼泪根本绷不住,哗啦哗啦地流着。
真的是爹爹,那张他日思夜想慈祥温柔的脸,让他再也忍不住像儿时一般一头扑到爹爹的怀里。
“呜呜呜……爹爹……爹爹,真的是您,我好想您呀!”
“嗯……爹爹在呢……我的璃青受苦了”杨舒华一眼就看到苏璃青脸上的那道红红的疤痕,心疼得红了眼眶。
虽说他在路上也听沐程峰讲过这件事,可真正看到他脸上那道疤痕时,那种心疼和后悔都让他哽咽。
“呜呜呜……呜呜呜……”苏璃青像是有奶吃的孩子,眼泪不停地往外滚落,像是要把自己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和心痛都哭出来似的,像只受伤严重的小兽呜咽得全身发抖,也让守在一旁的沐程峰心疼不已。
原本他还打算站在这里祈求苏璃青的原谅,却被一旁的岳父大人林野给拉走了,“你现在就别站在这里刺激他,等他心情平复的时候你再去,那时候不管他打你骂你都得担着”
“我只是想再看看他……”他早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得这么深。
“我什么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干的那些事,你原本娶他就不是因为喜欢,现在又虚情假意地来求他原谅,他怎么可能信你的鬼话。你要是现在真的心里有他,就给他时间,用行动去证明给他看。”林野以前也在铸剑山庄的商铺里干过活,当然听过不少沐家的闲言碎语。
不过他这几天一直在观察这便宜姑爷,观得出,这人似乎是真的喜欢上了自家的继子。
家势条件的话,铸剑山庄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他也想给两人彼此一个机会,如果后面实在不合适,他们就帮着继子赶走这人就是了。
而另一边的沐程峰似乎是听进去了这条建议,并没有时时刻刻去骚扰苏璃青,而是自觉地同他保持距离,但各种嘘寒问暖,锦衣玉食的排场都安排得很到位。
好不容易才等到父子团聚,没有安全感的苏璃青每日都会依偎在他爹爹身边,这也导致他的继父林野压根找不到时间和自己的媳妇腻歪,更没办法疏解身体的欲望。于是火气暴躁的林野就整天在沐程峰面前念叨,催促他多去苏璃青那里献殷勤,早点把媳妇追回来。
一直克制自己心意不去惹他烦的沐程峰还是听从了岳父大人的话,不过这次他学聪明了,去的时候带着一本费钱费力珍贵得到的医书。
炎炎的夏日里,空气中夹杂着一股热气,可植被稀疏的北边压根没有一处阴凉之地,沐程峰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好兄弟李朝歌这些年在外征战的艰苦。
看来以后他还得给好兄弟资助点银子,让他们的生活过得好点儿。
有了好兄弟的特意安排,沐程峰住的帐篷离苏璃青住的地方不远,只需要往右走上一百多步就到了。
他刚走到门外就看到自己的兔子夫人正在岳母大人面前撒娇,那俏皮可爱的模样简直让他看得痴迷,他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纯净美好的笑容。
他的脚步声似乎惊动了两人,抬眼看过来的苏璃青立即变了脸色,没了笑意,只是用冷冰冰的眼神瞥他一眼又别过脸去。
沐程峰眼里一片失落,今日的兔子夫人依旧这么冷淡,不过他已经决定打持久战,“小婿见过岳母大人”
“程峰来了”
“岳父大人让小婿给您带句话,他似乎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找您,让您回去一趟。”
“阿野?那我马上回去。”
沐程峰心里一喜,岳父大人要是走了,他就能和自己的兔子夫人多待一会儿。
苏璃青一听到这话立即把脸转过身,慌慌张张地想要挽留准备离开的爹爹,“爹爹,你要去哪里?”
“你继父有事找我,我得回去一趟,你也知道你继父的性格就像个长不大的老小孩,我要是不去可有得闹。而且这段时间程峰总是搜寻各种东西来讨你关心,要不你们两个都自己坐下来好好谈谈。都是成过亲的人,有什么事情最好摊开说,这夫夫之间也是要相互包容相互理解才能长长久久。”
杨舒华也看得出来他们心里都有彼此,只是结缘之处有过太多误会和磨难,所以才导致今天这样的局面。
有些时候年轻人的事情还是得他们自己去经历,就算他是爹爹的身份也不能为他做主。
“爹爹?”苏璃青被说中了心思,面上染了一片羞赧的红晕,“那你忙完要过来找我!”
“嗯,爹爹先走了”杨舒华转身离开。
苏璃青戒备的神情让沐程峰没有继续靠近,而是把那本用金丝线包装一遍的医书递过去,“夫人,我给你带了本医书,我想你现在应该用的上”
苏璃青不伸手接,语气硬生生的“我不要,你拿回去,我要回屋休息,你别跟着我”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他做什么都感觉疲惫,特别是熬夜后身体乏力得很,每日都睡得沉。
“很贵的,你不要就只能撕了”沐程峰说完就开始撕,才撕两三页就被一脸心痛苏璃青抓住手,又气又恼道,“你别撕了,我要,我要可以吧,这么贵的,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
苏璃青根本没办法容忍那本医书在他面前毁掉,只是他的手刚碰到男人那片温热的皮肤,自己的身体就有一股战栗的感觉涌动出来。
“唔……”这熟悉的灼热的信息素味道让他的身体立即有了反应,一股淡淡的茶香信息素味道从他脖颈处的腺体散发出来,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身体立即酥软了下去。
沐程峰及时搂住他的细腰,情不自禁地低头凑近那洁白细腻的腺体处,燥热粗重的呼吸拍打着那细嫩的肌肤。
沐程峰强忍着想咬上去的冲动,“夫人你的临时标记是不是快要消失了?”
苏璃青露出一张潮红的脸,湿润润的桃花眼里泛着水光,他明明想要推开男人的,可他软了的身子像是不停使唤地往男人宽阔的胸膛上贴,鼻尖更是忍不住去嗅男人的信息素。
“唔……你别碰我……呜……”
他们的信息素本就十分契合,再加上苏璃青好久没有得到天乾的安抚,对于信息素的渴望就会更加强烈。
明明是想要推开的,可他的身体却紧紧地依偎在男人温暖厚实的怀抱里,那灼热的信息素一丝丝侵入到他的鼻尖,让他痛苦又渴求。
没有人会拒绝喜欢的人对自己的渴求,沐程峰用手抚摸着那道在慢慢变浅的伤疤,眼里的疼惜和宠溺简直是能溺死人。
爱情真的能让高傲者低头,沐程峰没忍住扶着他的头吻了上去,缠绵缱绻地亲吻着那香软红艳的唇瓣,“夫人,你的身体在渴求我的安抚?”
“唔嗯……不要……”炙热又滚烫的亲吻让苏璃青全身的血液都在涌动,压抑在心底的欲望和爱意都在此刻爆发,他伸手去推又被男人扣住手腕,只能被迫把头仰得更后,被亲得唇角微张,随即又被那粗粝的舌头侵入,很快就不可避免地沉沦在一场快要窒息的亲吻里。
不可以,他不能再陷入这样慌乱的情事里?他想要逃,可男人根本不给他机会,被禁锢的身体只能软在男人的胸前,眼角潮红着张着红唇任由男人索取。
“唔唔唔……”
看着被自己亲得站不稳的兔子夫人,沐程峰才觉察到自己前几日有多磨叽,既然打定主意要将人护在身边,强硬霸道的手段才更适合他们的相处。
温顺的兔子是需要凶猛的野兽才能叼走的,不然天天去嗅只会让兔子受到惊吓,最后逃跑。
“夫人,别把牙齿咬着,张开点,让我进去”这种唇齿相依的酥麻让沐程峰兴奋极了,他用一条腿插进兔子夫人的腿间,然后双手捧着他明艳的脸颊变换着角度亲吻,细细密密的亲吻像是要把这段日子的寂寞和思念都弥补起来。
“哈啊……”太过激烈的亲吻让苏璃青的大脑变得缓慢又混乱,他根本没办法拒绝,自己的嘴巴被反复蹂躏舔舐着,就连牙齿和舌根都被舔得发疼。
他像是被欺负得狠了,失禁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又被男人用湿热的舌头舔进嘴里品尝。
混乱得一团浆糊的理智一直到他被男人脱光了衣服,压在那张不大的木床上才恢复一点清明。
“唔哈……好热……”
两人的下半身隔着轻薄的衣衫紧紧地贴在一起,起了反应的地方也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沐程峰一脸宠溺地看着因自己的信息素开始变得诚实乖巧的兔子夫人,喉咙滚动,目光微沉,“夫人,你的这里好湿”
沐程峰伸出手指从兔子夫人单薄的背脊往下滑,揉捏过滑腻又纤细的腰肢,慢慢来到那浑圆的双丘,顺着纯白的亵裤探进去,刚好摸到兔子夫人湿了的后穴。
“混蛋,你放开我,不要摸……哈啊……”
苏璃青嘴硬得想要推开,可他那饥渴的后穴却自动分泌出淫水,绽开那多艳红的肉花将男人的中指慢慢地吃了进去。
“呼……里面好热,像是要把为夫融化掉似的,嗯……”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苏璃青湿漉漉的眼睛里闪过羞愤与无奈,他明明是准备和男人和离,可现在又滚在一张床上的无奈现实让他整个人抖音刚起被分割成两半,一半在继续挣扎拒绝,一半却在沉沦沉溺。
“唔……手指拿出来……呜啊”男人修长带着茧子的指腹探进他的后穴里,被手指撑开的甬道暴露出里面艳红的媚肉,随着男人手指的按压刺入,又湿又软的后穴被刺激得春水泛滥,顿时泥泞一片正使劲地吮吸着侵入的异物,随着摩擦发出“渍渍渍”的水响声,在白日里格外淫乱。
“真的要拿出来吗?”男人低沉一笑,用舌头舔舐着他玉色般漂亮的耳垂,探进他后穴的手指故意停在穴口,不进也不出,将那不停吸吮的穴口撑得更圆。
男人故意用手指卡在肉穴口,泛着瘙痒的穴心简直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咬让他难受得蹬腿,“唔……好难受……哈啊……好痒!!!”
“哪里痒?这儿了还是这儿?”男人恶趣味地用手狠狠往里一次插然后又突然退出来,这里插一下,那里查一下诚心捣乱似的,让他更加酥痒难耐,恨不得自己握住那只手好给这具饥渴的身体一个痛快。
“呜呜呜……别欺负我……哈啊……我好难受,我想要……哈啊!!”不行了,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折磨人的情热给弄到发疯,早就习惯了欢爱的身子怎么能一直清心寡欲,被男人灼热的信息素一刺激,他的欲望像是潮涌的海水将他淹没。
就算他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他阻止不了自己紧贴在男人身上一直扭动的腰肢,他无法停止自己的屁股随着男人增添的手指晃动着。
男人粗糙又灵活的手指蛮横地抠挖着他的后穴,光是这样被手指抽插几十下他就被迫得到快感和高潮。
喷溅的淫液打湿了男人的大手,又被那只大手将淫液均匀地涂抹到他浑圆的双丘上,一揉一捏间,将那雪白的双丘揉的艳红一片。
直接靠男人手指抽插就高潮的苏璃青眼神迷离,腰肢酸软,原本冰冷的脸色早就消失不见,而今那张漂亮脸蛋只浮现出一股风流与媚态。
“啊啊啊!!!要去了……哈啊!!!”苏璃青被手指抽插得高潮不断,不断顶撞的嫩肉像是一个肉壶不停地喷出淫水,咕唧咕唧地响成一片。
当他再一次高潮时,却没能得到释放,反而被男人用那根可怕狰狞的深红大肉棒狠狠地顶了进去。
男人的大肉棒实在是又粗又长,一插进去就把他艳红的穴口撑得鼓鼓的。
”唔……好紧,放松点夫人,咬的太紧了……唔……”
男人耸动着腰间那根粗长大肉棒对准着苏璃青那熟软湿润的小穴不停顶入,被爆肏得外翻的穴肉迫不及待地去吞男人那硕大无比的龟头,像是要把它吃到最深处。
“呜呜呜……不要再进去了……好涨……”苏璃青低头就看到自己平坦的小腹因为男人的全根插入都鼓鼓的,像是突然怀孕似的,看上去色情又别扭。
“夫人……呼别怕……你看都吃进去了”男人握着他的手去摸两人紧紧交合的地方,透明的淫液又把两人的手打湿。
男人被他突然绷紧的身体夹得极为舒爽,自己的大肉棒被紧紧包裹在里面,然后抱着他的腰部开始发力,一下又一下地往里顶,啪啪啪的肏穴声和木床吱呀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彻底点燃房间里的欲火。
苏璃青被男人的大肉棒越磨越有感觉,穴心的瘙痒都被那硕大的龟头狠狠摩擦着,时不时会被男人用力顶得一哆嗦,不停夹的屁股又湿又热,噗呲噗呲的淫水像是失禁般顺着肉缝喷溅出来。
“啊啊啊!!!顶到最里面的……呜啊,慢一点儿,我会坏的……啊啊啊啊”
男人温柔地亲亲他的红唇,身下却在发狠地肏他顶他,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顶出去似的,一下又一下,让苏璃青受不住地大声浪叫,战栗的身子想要逃却被死死搂住,爆肏得眼泪汪汪,泣不成声。
“夫人,你知道为夫这些日子找得你好辛苦吗?”男人又是一记深顶,顶得苏璃青爽得直翻白眼,受不住地在他胸前留下一道红痕。
“哈啊,你滚蛋……哈啊好痛!!”
“你也知道痛吗?夫人,你知道下大雨的那天为夫的心更痛,你的不告而别让为夫根本不敢去想任何不好的事情……为夫总怕一个不注意就会永远的失去你”
“啊啊啊啊!!!!太快了,不要……呜呜呜”男人像是故意要肏坏他似的,打桩机似的一阵蛮干,根本不给他喘息的空间,他的双腿已经被肏得抬不起来,无力地挂在男人有力的腰部。
太过激烈的交合让苏璃青无法控制地潮吹出大量淫液,被不断撑开的穴口紧紧地咬着男人壮硕的大肉棒,跟随着男人的抽插不停地吞吞吐吐。
“不行,夫人不能不要!!!”
“沐程峰你混蛋,你就会这样蛮不讲理地欺负人……哈啊……太痛了,轻一点……滚蛋……呜呜呜”
男人并没有因为他的骂声变得温柔,反而将他翻过去,以跪趴的姿势重新进入他,开始新一轮的横冲直撞,“是是是,为夫是大混蛋,可夫人那贪吃的小穴可是欢喜得不得了,一直含着为夫的大家伙不放,为夫怎么能不满足呢!”
苏璃青也气自己这淫乱的身子不争气,害得他根本没有底气再骂人,突然男人将他抱了起来,然后像抱小孩儿撒尿的姿势抱着他来到一旁的书桌上,“为夫曾听庄里的产婆说,这样的姿势更容易受孕,夫人我们来试试看如何?”
“不……哈啊……不要,我不要……你让我喝了那么多避子汤,我不要给你生孩子……哈啊!”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用嘴巴堵上,似乎是不想再继续这个不愉快的话题,强有力的大腿也开始大力,不停地耸动腰胯肏他的小穴。
“唔……”苏璃青被亲的快要窒息,失控的理智让他只能唔唔唔地张开嘴巴让男人亲的更深。
在他又一次高潮时,男人似乎也来到了射精的临界点,开始下意识地缓慢速度,挤压在他甬道的肠壁,然后一鼓作气地疯狂射精,喷涌的精液浇灌在肠壁里,刺激得苏璃青呜呜呜呜抽噎。
男人说的没错,这样的姿势可以保证男人射出来的精液顺利地留在他的身体里,让他的肚子慢慢鼓了起来,像是吃精液吃饱了一般。
“夫人好厉害,骚穴把为夫的精液都吃进去了,肚子鼓鼓的,好厉害!!”
苏璃青根本没有力气反驳,他被爆肏得合不拢腿,只能任由男人将他摆弄成各种羞耻的模样。
“唔啊唔……不要了……要坏了”可才射一次的男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没等他喘两口气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交欢,这一次胸前已经硬起来的奶头也没能幸免,被男人不停地用舌头和手指蹂躏亵玩着。
苏璃青身前那秀气的肉棒也被男人握在手里把玩,多重刺激下他很快就攀上了高潮,又因为潮吹的次数太多到了最后根本射不出来,只能不停地吞咽男人射进去的精液。
帐篷外的光线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在漫长的交合中苏璃青失去了全身力气,他疲惫地眨巴着好看的桃花眼,看着夜幕悄然来临。
苏璃青不知道男人在他后穴里射了多少次,他只记得自己的肚子已经撑到了极限,在他快要昏死过去时男人终于肯从他的身体里退出去。
不能堵住的后穴开始大量地流出男人的精液,却又被男人拿出一个玉石做的肛塞堵住了穴口。
“夫人,不能漏出来,自己把屁股夹紧点!”
苏璃青根本没有力气去回答他,他感觉自己全身像是散了架,根本动不了一点儿,而且他突然得到男人太多的信息素,一时间身体像是得到了救赎,不会像前些日子那么疼痛。
“你睡吧,别担心,为夫会一直守着你!”男人的话让苏璃青的心乱了,为了逃避那炙热又认真的眼神,苏璃青疲惫地闭上眼睛。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一次为夫是真心的。你睡吧,为夫会把你洗的干干净净,然后陪你睡。”
苏璃青很想说不用你陪,但他的意识在慢慢变沉,随即就进入了睡梦里。
“夫人,我喜欢你!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所以请原谅我以前犯下的过错,我会用余生来补偿你的。”
男人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真的睡了?这么快吗?”
看来他刚刚的告白自己的兔子夫人压根就没有听到,不过没关系自己现在已经找到了他,这一次他会牢牢看住,再不会给他离开自己的机会。
曾经犯下的过错他也不会狡辩,他会用余生的努力去爱他护他。
苏璃青醒来时男人已经自觉地离开了他的帐篷,不过桌子上摆放着还散发着热气的肉粥和饼子,想来男人并没有离开多久。
“砰砰砰”,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夫人,我可以进来吗?”男人似乎是知道他醒了,赶紧过来问,不过他并没有直接闯进来。
“我说不可以也不管用,你又何必假惺惺地说这些话!”苏璃青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他起身扶着疲惫酸软的腰部,打算出去打洗漱用的干净水。
正打开门就看到男人殷勤地端着洗漱用品走进来,叫他一直揉着自己的腰,便把东西放在一边,自顾自地走过来用那只温暖的大手给他揉。
苏璃青眼底露出诧异的神色,为什么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会突然变得这么温柔,让他真的很不习惯,明明他是想要冷漠无情的对他的,但是对着一张英俊的笑脸他根本没办法恨他。
“怎么样?力道够不够?要不要再重一点?”
苏璃青别过脸,面色潮红地不说话,又了男人给他揉腰,那种酸痛和疲惫似乎好了许多。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男人才停止给他揉腰,还特别体贴地给他拧洗脸的帕子,又给他布菜,甚至想要亲自喂他吃饭,被他强烈又别扭地拒绝了。
为了不看男人那突然温柔似水的眼神,苏璃青一直低着头吃碗里的肉粥,脑袋的意识也不是很清醒,整个人都处于尴尬中,不知不觉将那一盆肉粥都给吃光了。
陪着他吃饭的男人只吃了半碗,“夫人的饭量变大了,看来这北方还是个养人的地方,可得多吃点,光是屁股上有肉可不行。”
“你……胡言乱语……我不和你说话”苏璃青听得耳朵发烫,这人怎么能在吃饭时说这样的事情,太羞耻了。
“都是老夫老妻了,害什么羞?”
“我才没有害羞,还有我们才不是老夫老妻,我说了我要和离”
谁知男人压根不把他这两字当回事,直接起身唤屋外站岗的沐二进来收拾桌上的残羹剩菜。
“夫人今日也要去伤兵营?为夫去给夫人打下手如何?”
“不要,师傅说不让无关人员进去”苏璃青不再理他,打算拿着自己的医药箱去伤兵营报道。
看着急匆匆走远的兔子夫人,沐程峰还是没有跟上去,他觉得不应该把人逼太紧,至少今日他还愿意心平气和地和自己说话。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今日还是去了伤兵营接人,原来去伤兵营给士兵们看病抓药的苏璃青忙活一两个时辰后竟然昏倒了。
被吓一跳的其他士兵赶紧去找军医陵灏,负责在远处保护主子的沐三则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正在和李朝歌议事的沐程峰。
忧心忡忡赶过去的沐程峰一到地方就被一道凌厉的目光注视着。
“你就是我徒儿的夫君?”
“回前辈的话,晚辈沐程峰,正是您徒儿苏璃青的夫君”沐程峰也了解到这人与自家兔子夫人的渊源,语气多了几分尊敬。
正在给自家徒儿号脉的陵灏,一边号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位凤表龙姿的男子,光看外貌倒是和自家徒儿相配,“老夫也不是那种棒打鸳鸯的恶人,更何况我这徒儿现在这情形也离不开你”
“前辈的话是何意?”看着一直闭着眼没醒过来的兔子夫人,沐程峰面色有些凝重,他心底很是担忧。
陵灏看了眼一脸惊慌的沐程峰,又看了看躺在小床上的徒儿,最终还是把诊脉的结果说了出来,“璃青他现在有了身孕,所以老夫劝你们的房事不要过多。他今日昏厥,也是被你这臭小子折腾得太厉害,导致他精力不足”
“您说的是真的?”沐程峰不知道做出怎样的表情,他昨晚故意折腾他那么多次就是为了让他怀上自己的孩子,哪里知道这幸福来的这么快,难道是兔子夫人的雨露期那次怀上的。
“老夫怎么可能拿这件事开玩笑,好了,你自己抱他回屋休息,等他醒了就把这幅安胎药熬给他喝,这段时间让他自己多休息,就不用过来值班”
“谢谢前辈!!!”沐程峰像是抱着珍宝般抱着昏睡中的兔子夫人,他的目光移到兔子夫人那依旧平坦的小腹,心里一阵后怕,幸好他们的孩子没事。
从前线回来的李朝歌听了这消息也立即跑到沐程峰面前道喜,还告诉他过几日他们大部分士兵都会跟他一起回京都,那一直挑事的蛮夷被他们打到投降,京都来了圣旨让他们班师回朝。
而沐程峰也正打算送兔子夫人回铸剑山庄养胎,毕竟这北方风沙肆虐,空气干燥,各种物资匮乏,实在不适合兔子夫人养胎。
为了能让兔子夫人乖乖回去,沐程峰又去询问了岳父岳母,希望他们也能跟着回南方去,还特意邀请他们去铸剑山庄居住。
本来杨舒华是不打算回到南方的,但是现在自己唯一的孩子有了身孕,他实在是不放心便同意跟他们一起回铸剑山庄。
只有得知自己怀孕的苏璃青闷闷不乐,每日喝安胎药时都很抗拒,每次都能和沐程峰僵持半天,好几次都是沐程峰强制性地嘴对嘴喂进去的。
为了防止他做傻事,沐程峰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也让他再没有把胎打掉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