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终究只是一名凡人，即便是修士，也不过如此，我当年妄图掌控天道，可当我真正地触摸到它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就像是这片海洋一样，无穷无尽的知识，世界的规则是如何运转的，若是把这个问题放在你的身上，你能够在这些东西的侵蚀之下真正地保持自我嘛？”

“这跟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我自然是做不到的。”空摇了摇头。

山当年做的什么事情他自然是清楚，取而代之，可进入这里之后，发现了自己的天真。

就像有的人说人类的大脑只开发了百分之十一样，剩下的百分之九十是干嘛的？是控制一个个神经元，处理这些神经元讯息的。若是你自己掌控这些讯息，你能不能处理得了？脑子会不会爆炸？这几乎是肯定的。

而人类看天道就是这么看得，无论领悟到何种地步，他们看到的，只有百分之十，剩下的百分之九十是完全无法理解的，山当年跟空说的一句话便是：“我能掌控之，但若是我掌控了，这世界，会被我毁了。”

所以山放弃了。不单单放弃了，还丢弃掉了一些东西。成为了这里的护道者之一。

“空啊，你跟我当年很像，你只不过是在走我当年的老路罢了。”

“我不明白。我不会取而代之。”空皱眉说道，他知道这种方式不可取。

“不，你不明白，你依旧把自己站在了天道的立场之上。你的胜负欲在让你失去判断力。”护道者一言指出了空的问题核心。

“我还是不明白。”空似有所悟。

“你站在了天道的立场上考虑事情，所以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天道究竟要做什么，你以人的思维去思索

天道的轨迹，这没有任何意义。这种行为，在某种意义上，和我当年做的事情没有差别。只不过我付之行动，你没有。因为你知道这条路是必然失败的，你不甘心屈居于天道之下。”

“这……”

空陷入了沉思，好像，自己的确是如此，算计天道，思索天道。越是算计，越是不明白。越是不明白，越是去思索，渐渐地，自己没入了一个死胡同。

“你我都无法理解，天道究竟想要做什么，它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亦或者说，对于它来说，你我的存在不过是可有可无。天道并非是站在人类之上的东西。你我与天道的关系，就像是两条不相交的线，永远都不可能达到一个层次之上。你好好想想，你自己想要什么，而不是天道想要什么。你的路已经被自己的思维带歪了。”

听到这儿，空有些迷茫了，他承认山说得有点道理，他似乎陷入了天道的死胡同之中。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不就是解决天道带来的麻烦吗？难道从人族下手？等等！眼前这货不会是在忽悠自己吧！

“你不会是在忽悠我吧？山！”空瞬间就问了出来。

“啊……被你发现了呀！”护道者挠了挠头，一脸的不好意思。

“我！”空差点就直接破口大骂了。

“嘿嘿嘿，忽悠你与否在于你，每次大变之前都有征兆，不清楚天道要做什么，搞不好这次就是灭族了。毕竟上古妖族便是如此，在那个时代开辟出来的里世界也是如此。你不觉得你我都能随时随地进入这法则之海中有点过了吗？”山说的话似有所指。

“大世之争嘛？”空挠了挠下巴，沉思。

“不错，大世之争慢慢地变了呀，天道似乎很喜欢护道人这种东西。”山说话也是点到即止。

“不对……不对劲。”空眉头紧皱，他感觉，山似乎在下一盘大棋，他没有证据，但是直觉告诉他没错。山在骗他，从小就喜欢骗他。以他当年的本事，压根不必做这个护道者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