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就是保二争一,立于不败之地。
而不是像眼下似的,一平两劣,成了最后一名。
康熙见他能想明白这些,就没有再说教,望向八阿哥,挑剔道:“你能想到拦截正黄旗的队伍,削减他们战力,却想不到你负责行围,要保围场那一优,打围虽有运气在里头,可是你没有必胜之心,将成绩放在缥缈的运气上,是不是蠢?”
八阿哥握着拳头,想要给自己辩白两句,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下。
围场之上,素来如此。
大家抽签抽到的地方,差不多大小,可是上面的鹿群跟野兽总数,却是不固定的。
谁也说不好原本的鹿群是多少,有没有外来的鹿群。
如此一来,这围猎结果,就有几分听天由命。
不单八阿哥如此,年年打围,也是如此。
不过皇父骂的也不算错,他确实没有将围场上那一场太当回事,因为那个体现不出本事来。
只有夺营与守营,更容易在众人跟前出彩。
康熙挑剔完,就移开眼,望向十阿哥。
今日下午这一场三旗比试,不合格的人多,不过也有合格的。
十阿哥就是合格的。
他防守做得好,前两轮轻松防住,最后面对联军时,箭支用光,到了肉搏那一步,也依旧是拦在大营前,用一百四十人,拖住了两百多人。
只是这到底是演练,不是真正的打仗。
将士中了彩印,报了“战损”,没有什么损失;可是伤了不少马匹,可是实打实的报损。
这是个能下得了狠手的。
只想着胜利,没有大局观。
对于十阿哥这个儿子,康熙从没有小瞧过。
他想起一个词,虎在笼中。
这要是放出来,就会伤人。
康熙心中这样想着,嘴里也没有夸奖,依旧是没有好话,道:“这是你的本事了?最后都摔跤了,到了战场上,谁这样配合你玩耍不成?”
十阿哥垂下眼,道:“是儿子没有预备周全,失误了。”
康熙冷笑一声,望向末位的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被看得羞愧不已。
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战果。
作为守将,虽说大营不是他手中丢的,可他也要担责。
还有就是跟正白旗的一层层的防守相比,他那边之前只布置了陷马坑跟绊马索,防备也多有不足。
最后出营的时候,虽说是奉了七阿哥的吩咐,可是也没有做好防守预备。
“现在晓得丢人了?”
对着十三阿哥,康熙也没有了平日的温和,毫不留情道:“平日里演射,朕夸了你两句,就当自己勇猛无敌?结果呢?不过是赵括之流,跟寻常披甲相比,有什么赫赫之功?也就是朕的儿子,要是寻常百姓人家出身,怕是挑甲都挑不到你!”
十三阿哥跟保泰差不多的姿势,鹌鹑似的,也是想要找地缝了。
谁也没有逃过,大家都挨了训斥。
九阿哥也不敢再笑了,老实地站着。
看来往后围猎事宜,还是少掺和。
这胜了败了都没好,还比什么比?
他腹诽不已。
随即,九阿哥察觉到不对。
咦?
有一个人没有挨骂!
九阿哥抬起头,望向旁边单独站着的四阿哥。
这还有地方说理去没有?
出力气的都没有落下好,偷懒的却在那里卖乖?
即便是亲兄弟,九阿哥也嫉妒了。
九阿哥这一动,他左右的八阿哥跟十阿哥就都有所察觉。
两人顺着九阿哥的视线望过去,也看到了四阿哥。
八阿哥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
又不是校场比试,哪里需要什么令官?
不过是四阿哥取巧避开短处,可好处大大的。
这御前有了体面,还能趁机点评一二。
这要是嘴巴歪一歪……
八阿哥不由警醒。
汗阿玛观战之后,这样恼,有没有四阿哥煽风点火的缘故?
八阿哥不想将人想得太坏,可要是换成他,他会给兄弟们添彩,还是趁机踩一脚?
他也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