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了一下:“你长久不在宫里,不清楚我的处境。”
“当年……还不是最差的?”
我点点头。
她捏了捏我的手:“你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了,不比以往,开心起来,孩子才会好呢。”
“我知道的。”
“还记得辰霖当年还在时,两兄弟赛着法儿对咱们好,转眼都六七年了。”她伸出右手来,手指修长,掌心却诸多伤痕。看起来有些毛糙。“你不比我,辰霖去后,我觉得我整个人都一劈为二,一半已是随他去了,另一半还飘飘荡荡活在人间。若当年陛下不允我去华南,为大齐镇守边疆,我也许就追着辰霖去了。我是忍不了一直在后院里的。”她忍不住笑了。
“我还记得皇兄出去跑马没有带上你,你硬是三日没给他好脸,连门都不让他进。”大皇兄和皇嫂的趣事说个三日也说不完。
“是啊……我若是知道,我夫妻二人缘分那么浅,一定日日都粘着他。娘娘可勿要重蹈我的覆辙啊。”她以一个未亡人的诚挚眼神看着我,我突然有些绷不住想流泪。
“今日,嫂嫂不妨在我宫里住下吧。明日还要给大皇兄上香呢。若是从宫外赶来,指不定多累呢。”
“也好。我不与你拘礼。”
“我还想着,不知华南那边风大不大,看你的样子,却不见得被风吹黑,倒是手有些练功磨出来的茧子——早命人给你备下了些脂膏,你下次出去前记得带上……”
“不愧是要做娘亲的人了,现在事事都替别人想着。”
……
大皇兄当年离京时,皇嫂和他上演十八相送,对骑着马一直追着他跑的皇嫂不厌其烦地道:“哎呀你别是想跟着我一块儿到黄河边上去吧!”
“我不跟着去,怎放心啊?你若是半路上勾搭了个小姑娘回来呢?”皇嫂不依不挠,驾着轻骑,轻轻一夹马肚,马儿跑得飞快,很快就跟上了大皇兄的车马。大皇兄督粮,因此车马都不快,她很快就与大皇兄并肩而行,大皇兄笑道,“我去拐个小姑娘回来与你做伴儿难道不好吗?”
“不好!呸!”皇嫂笑着呸他:“你若是找个小的回来,我日日找她练功去。看你心疼不心疼。”
“人家都是娇娘,哪像你,说不过人就举拳头的……没意思,天依,真的没意思。好的我不会带小的回来。”看到皇嫂又举起了拳头,大皇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