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兰茵扭开脸,看向别处,广袖一挥,就在下方的金黄月轮上,开了个两尺宽的圆形洞口。
从洞口看下去,正对着屋顶上的人形大洞,席维呲牙咧嘴地爬出了半个身子,与朱兰茵目光相对,顿时大怒。
“喂!”他跳脚大叫起来。
正好,现在丢小杂种下去,也有人能接住。
“严瓜瓜……”
朱兰茵刚叫了半声,眼角呼一下,就掠过了一个大东西,一头从圆洞栽了下去,砸在席维身上,砸得他“吱儿”一声,又把他砸回了屋里。
那体积,不像是三岁的小娃娃!
“你!”
朱兰茵猛地回身,就看到瓜瓜抓住她的衣摆,吊在空中,得意洋洋笑得小脸儿开花了一样。那里,哪儿还有桐秋城的影子。
“哎,叔叔真重,推不动,踹了他小腿一脚,用那个那个……杠杆原理才栽倒下去,弄得我脚好痛。幸亏真的会跌倒,不然他那样悬浮着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瓜瓜摇头晃脑,认认真真地气朱兰茵。
失去鬼子,金黄苍翠的明月不稳定起来,发出一声声玻璃受到重压时的那种恐怖至极的声响。
“你这只愚蠢的野种,你都干了什么!”朱兰茵满头黑发扬起,面容狰狞似鬼,“月亮马上会把我们当成支持阵眼的核心,我们不是鬼子,根本承受不了……我们,最后都会被能量撕碎的。”
瓜瓜收起笑,用稚嫩的声音,平静地说:“那就死吧,只要叔叔能活就好。”
他早已下定决心,无论怎么样,一定要保护叔叔,这次,他绝对不要那么无力地看着叔叔挡在自己身前,为自己流血。
所以,“你去死吧,我也去死吧,只要叔叔能活就好。”
这样静静述说的小娃娃,黝黑的眼珠中,蕴含着无尽凶残的风暴。
朱兰茵被震住了,长发垂下,恢复了柔美的容颜,她用奇怪的眼神,第一次那么认真地打量眼前的小娃娃。
“严瓜瓜……应该说,不愧是严导和师母的孩子么。”
瓜瓜脸色一白,有些难过地问:“我这样,算姨姨的孩子吗,难道不是像……像我妈妈多些吗?”
朱兰茵想了想,“是很像你妈妈,够狠辣,可同时也有着师母的凶悍,因为这种凶悍,是为了保护所爱之人而迸发出来的。”
有些人,目的优于手段,结果优于过程,瓜瓜虽小,竟也是这样直接果决的人,而自己,因为他的缘故,居然……成了为救秋城而牺牲自我的——母亲了么。
呵呵呵,这样的死法,对她来说,实在是不敢去承担的美好结局。
“好,就让咱们俩一起死吧。”
朱兰茵闭上双眼,肌肤化为金黄的玉色,周围的明月空间慢慢稳定下来,只是失去了青青翠骨的支撑,这种稳定,脆弱得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