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暗地里有多少只眼睛在瞧着我们呢。”
不知是与陆朝宗离得太近脑子混沌了,还是陆朝宗说的话真是十分有说服力,苏阮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陆朝宗低笑,将脑袋搁在了苏阮的肩膀上,视线微垂,瞧见她那截掩在立领内的细长脖颈。
“阿阮姑娘不喜那些颈间饰物?”陆朝宗突然伸手,指尖轻滑过苏阮的脖颈。
苏阮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声音呐呐道:“不,不太欢喜。”
“如此好看的脖子,不配些项圈璎珞之类的好东西,真是暴殄天物。”陆朝宗轻舔了舔唇角,眸色深谙。
“臣女不喜那些浮华物。”苏阮垂着眼帘,声音细小如蝇。
“那些浮华俗物自然是配不上阿阮姑娘的。”陆朝宗慢条斯理的解开苏阮脖颈处的暗扣,抬手抚了抚她白细的下颚。
苏阮被迫仰头,纤细的脖颈从立领之中彻底显出,恍如一截上好的凝脂白玉柱。
“本王那处,有用一整块美玉雕刻而成的玉项圈,堪堪能配的上阿阮姑娘。”
“王爷不必破费,臣女……啊……”
苏阮的话还没说完,马车陡然一震,吓得她当即就反手拽住了陆朝宗的衣襟。
陆朝宗被苏阮一拽,身子一弯,细薄唇瓣擦过她白腻的面颊,一路下滑,停在那粉嫩的唇角处。
苏阮瞪着一双眼,只感觉心绪未平,一惊又起,因为她根本就不敢想那停在自己唇角上的东西是什么。
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带着熟悉的檀香气萦绕在苏阮的鼻息处,她猛地一撇头,正巧对上陆朝宗那双眼。
陆朝宗的眼中蕴着一个她,面色苍白,神色惊惶,犹如受惊野兔。
苏阮颤颤松开自己搭在陆朝宗衣襟上的手,然后缓慢挪开自己与他差之分毫的唇瓣。
看到苏阮的动作,陆朝宗突然笑道:“阿阮姑娘可听说过一句话?叫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苏阮心惊肉跳的赶忙后仰身子,却是被陆朝宗给反压在了软垫上。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差一点,其实就是差很远,但本王一向不喜自个儿的东西离得远,就喜欢攥在手心里头,狠狠的攥着。”
话罢,陆朝宗突然俯身,扑在了苏阮身上。
“啊……”苏阮受惊,一声惊叫刚刚出口,却是发现马车开始急速颠簸起来,横冲直撞的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肆虐。
“怎,怎么,么,了……”苏阮的声音随着那马车四下颠簸,被割的支离破碎。
“躺着别动。”陆朝宗压在苏阮的身上,宽大的蟒袍将她罩在身下,连个头都没冒出来。
苏阮看着面前的一片漆黑,紧紧攥住陆朝宗腰间的绶带,只感觉整个人心惶无助的紧。
“看,那些阴暗沟里的老鼠,都爬出来了。”陆朝宗隔着一层厚实布料,贴在苏阮的耳畔处道:“阿阮姑娘可真是本王的红颜祸水。”
有利箭从四面八方射过来,戳破马车四周,苏阮看不见,但陆朝宗却看得真切,他暗眯着一双眼,依旧牢牢的护着身下的苏阮不动。
“陆,陆朝宗啊……我们会不会死啊……”
苏阮已然察觉出不对,她虽然看不见,但却能听到那从四面围过来的刀枪剑戟之声,声声震耳,犹如贴在耳畔擦过。
“如此不正好?本王与阿阮作对亡命鸳鸯。”陆朝宗戏虐的声音透过蟒袍宽袖传来,让苏阮原本紧张的心绪暗松了几分。
“啊……”马车又是一个颠簸,苏阮双手环紧面前的陆朝宗,全然不知马车的车顶已然被人掀开。
细密的雨从车顶灌入,湿了陆朝宗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