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遂死死地看着界王和嫦娥仙子。

如果他的猜测属实的话，那也就是说，嫦娥仙子并没有完全从天地间消散！

神明望舒瞒过了全天下，将嫦娥仙子的英魄保存了下来！

张遂看向嫦娥仙子，眸子里闪过一丝同情和痛苦。

那个器灵“霓裳”，对他撒了无数谎的漂亮少女，估计她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曲折而离奇的身世。

她一直以五行灵宫上一代圣女黄彩衣的英魄自居。

如果她知道自己其实只是嫦娥仙子，那个真正的“霓裳”魂魄的一部分，她会怎么想？

还有周言心，她原本只是上一代圣女的命魂。

可她却成了神明望舒为了保存嫦娥仙子魂魄的棋子。

她的真正魂魄，却并不完整。

想着周言心在魂魄融合前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张遂感觉眼眶泛酸。

擦了擦眼睛，张遂深呼吸了一口气，目光看向两男一女，喃喃自语道：“现在的问题并不是质疑黄彩衣三魂一魄的真实性，而是看看上古大帝羿为什么会成为界王。”

只见神明望舒双手捧着一杯琉璃盏，举起对界王和嫦娥仙子，笑道：“羿大帝，霓裳仙子，望舒刚刚飞升不久，对于天庭诸多事情不甚清楚。两位竟然不嫌弃望舒粗鄙，望舒心里感激莫名。今日，望舒把话搁在这里，但凡羿大帝和霓裳仙子今后有事相商，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望舒都义不容辞！”

界王和嫦娥仙子互相对视了一眼，相视而笑。

界王举起酒杯，和望舒对饮了一杯，豪爽大笑，道：“天庭那一群阿谀奉承之徒，在本神眼里都不足为谋，唯有望舒你不一样。虽然初登凌霄宝殿，却能够直斥天庭工匠的不作为，这份赤子之心，还望一直保持。否则，本神可能会和你绝交的啊！”

望舒尴尬一笑。

嫦娥仙子嗔了界王一眼，对望舒道：“莫要听他胡言乱语！天庭创立已久，如今各个神位已满，你想要在天庭立足，还需懂得圆滑。”

嫦娥仙子环顾了下四周，见四周没有人，才低声道：“虽然你的铸造之术堪称如火纯青，然而，对于现在已经建立起天地秩序的天庭来说，并没有那般重要。想要保全自己，并且晋升更高神位，你就得广交诸位神明。毕竟，现在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天地初开之时了。”

界王不满道：“你怎么能把人教坏？如果望舒变成那样，那有什么意思？”

“本仙子相信望舒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你若真想和他交朋友，难道不该保全他吗？”嫦娥仙子叹了一口气，道：“羿，你自己也是。想当初建立天庭，多少神明唯你马首是瞻，而如今，你在天庭已经没有一个朋友，需要注意些才好。”

……

在一座巨大的宫殿里，界王和一个穿着九爪龙袍的中年男子并肩站在一个水晶圆球前。

此时，界王双拳紧握，脸色铁青，两眼死死地瞪着水晶球。

在水晶球里，十个赤身裸体的孩童，互相追逐嬉戏着。

在他们的身后，拖着十条长长的火焰尾巴。

他们飞过大海，大海慢慢枯竭。大海里，无数的生灵由于缺少而干渴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