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真正毫不在意的一抹笑容,很浅很淡,稍纵即逝。
吴瑜愣了愣,破天荒地违背了自己的专业准则,开口问他这种与工作无关的私事,“您不在意吗?”
程遇森说:“都是事实,没什么好在意的。”
“那您不打算采取任何措施?”她仍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程遇森对她笑了,“那些过去确实存在,我没办法抹去,更没办法堵住大家的嘴。只要我还是程遇森,就永远不可能跟过去的事情一刀两断,他们爱说就说,对我没有影响。”
午后的日光倾泻一地,而那个男人就这么随意地站在窗前,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就连喝咖啡的姿势都优雅好看,找不到一丝瑕疵。
吴瑜被那个笑容惊艳到了,不是因为他有多么英俊好看,而是因为那个笑容里的毫不在意,像是窗外的云层一样朦胧又轻盈。
吴瑜还告诉了舒晴另一件事,三年前,在一次和来自澳大利亚的化妆品合作商洽谈时,一向温和有加的程遇森做出了一件很极端的事情。
当时大家已经开完会了,正坐在一家昂贵的餐厅里准备吃晚餐时,那个男人与程遇森开始聊起天来。期间他的助理匆匆忙忙地接了个电话,表情尴尬地凑过去跟他说了什么,而他略微愠怒地说:“hoyousaysubbloodysillywordsabsolutelyno!sendheraway!”(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当然不行!把她给我送走!)
程遇森听清楚了助理的话,也听到了他的回答,表情忽然变了。
那个男人又露出笑容,无奈地像说八卦一样对程遇森摊摊手,说像他们这种地位的人,总有很多女人为了利益和钱财想要贴上来,对待那种女人,玩玩而已就行了,没必要认真。刚才一个被他甩掉的女人还追到了他在澳洲的办公室,说是一定要等他回去。
他讥讽地笑道,那个女人在跟他之前是个有夫之妇,就为了他的钱和权,抛家弃子要跟着他,还异想天开要和他过一辈子。
程遇森冷冷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往外走,一群公司的代表见他忽然发火,也都不知所措地站起来跟着往外走。
后来那个外国佬找到了公司去,怒斥程遇森当着那么多人不给他面子,不就是一个不要脸的臭女人吗?跟他们的合作没有任何关系,偏就程遇森要像超人一样伸张正义、拯救地球。
听见他嘴里冒出的那些具有强烈攻击性的脏话,程遇森一拳朝着他的脸砸了过去,把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揍了个鼻青脸肿。
舒晴听得目瞪口呆,吴瑜却低低地笑起来,“就算他地位超群,这种事情也是不被允许的。后来他还被总部叫去训话了,我随他同行的时候问他,要是下一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他还会不会这么冲动。你猜他说什么?”
“他说什么了?”
“他说:‘我没有冲动,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那胖子颧骨很高,满脸横肉,砸下去之前,我仔细想过砸哪里才不会疼的。’”
吴瑜对着咖啡笑啊笑,笑着笑着眼眶却湿了,“那时候我就知道,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冷漠,他的母亲跟着高官走了,后来又被人抛弃,了无音讯。他虽然很厌恶他母亲的所作所为,却又不允许别人侮辱她,说到底还是心软,只是他把所有念头都埋在心里,从来不告诉别人,所以才会被人误认为是冷血的赚钱机器。”
五年的陪伴,她不再只是他的工作伙伴,更像是个保姆一样照顾他的起居,除了没去过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