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沙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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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子木乖乖地坐到了沙发上,他非常放松,刚刚吃完的晚饭正在胃里消化,上了一天的班,他有点儿累。现在坐在一个虽然不熟悉但却让人无比踏实的房间里,面对一个认识不久,但就是特别信任的人,丁子木觉得所谓的心理咨询也没什么可怕的,就算杨老师在此刻宣称他有最严重的心理疾病,他也能坐在这里平静地接受这个噩耗。
“我去烧壶水,咱们慢慢说。”杨一鸣走进厨房,顺手把烤箱的定时打开了,定时器发出“嘀嘀嘀”有节奏的声响,不疾不徐不起不伏,一开始听就是觉得单调得让人厌烦暴躁,可是听着听着,似乎也就习惯了那个节奏,以至于竟然“听不见”了。
杨一鸣端着一杯茶回到客厅时,丁子木问:“杨老师,您家这是微波炉还是烤箱的声音?”
“烤箱。”杨一鸣说,“最近定时器坏了,一通电就开始自嗨,别管它,一会儿就好了。”
“干嘛不断电?”
“插销在柜板后面我懒得拔,麻烦。”杨一鸣把水杯递给丁子木,自己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又看似很随意地把单人沙发上的一个靠垫扔给了丁子木。
丁子木接过来自然而然地塞在了自己的身边,坐得更加舒服些。
杨一鸣说:“丁子木,今天这张表反应出你有时候比较急躁,或者说是暴躁。”
“有吗?”丁子木想了想,“应该是吧,我都被解雇两回了。”
“不过没关系,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土人还有三分脾气呢。”杨一鸣把声音放得很慢很轻,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好歹你还不咬人,你看苏亚雷斯也没被开除出国家队啊。”
丁子木笑了笑往沙发后面靠了靠,特别放松的样子,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今天上班累么?”
“还行。”
“站一天肯定累,”杨一鸣慢慢地说,“其实咱们现在不适合谈话,应该去睡觉。累了一天了,又刚吃完饭,就应该抱着被子好好睡一觉。”
“是有点儿困的。”丁子木说,“今晚回去我要早点儿睡。
“今天有小孩去你店里买面包吗?”
“有啊。”丁子木满是笑意地说,“他们是主力军呢。”
“熊孩子闹腾吧。”
“嗯。总怕他们把架子撞翻了,得盯着。”丁子木似乎想起来什么,下意识地撇撇嘴。
“有偷面包的吗?”
“今天没有,前几天有个孩子从收银台拿了一只棒棒糖。”丁子木的眉头渐渐地拧起来,眼睛里不再有笑意,阴沉沉的透着厌烦和暴躁。
“闹来着吧。”杨一鸣用一只手杵着下巴,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自己的下颌骨,随意又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