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大家一个村,又都姓阮,过年拜一个祖宗,可人就是分三六九等,差距就在那。阮明楼不是没眼热过,暗地里也撺掇阮老头找阮栋梁求个门路,阮栋梁嘴上答应,却一点行动都没有,辈分上的四伯终究是辈分上的,为这事阮明楼私下没少咒阮栋梁早点死。
现在听了这好事,顿时转了态度,连连点头,语气比刚才还恭敬,您说的对,丫头大了就该嫁人,有您保媒,肯定错不了,我回头就打电话喊她回来,四伯您看他装作不好意思的搓手,低眉顺眼的,看着很老实,我们家的事还老让您操心,我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谢您,唉,也怪我没大本事,不像大哥二哥三哥那么有出息,大哥二哥就不说了,他们读书那会就厉害,一看就是有大出息的,三哥嘛,脑子灵活,是做大生意的人,现在也离得近,要是能
他抬眼小心翼翼的看阮栋梁,都说的这么明显了,这老头应该知道意思了吧?
阮栋梁这回倒给明确态度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说这些显外道的话,提携自家兄弟本就是应该的,等你三哥从市里回来我就跟他说,让他抽空带带你,话锋一转,又说回阮鲸落,你四伯母的那个侄儿你应该也见过,就是刘良。
阮栋梁的老婆是市里人,娘家姓刘,经商的,很有钱,刘良是阮刘氏堂兄弟的独子,当年对还在上高一的阮鲸落动过念头,这事阮明楼一直记着的,还骂阮鲸落不识好歹,送上门的富贵都往外推。
在旁一直听爷们说事的薛彩云险些拿不稳手中才卷了一半的毛线球,那个刘良比大丫头大那么多,怎么嫁!
她心里不乐意又不敢吱声,等阮栋梁和其他人走了才缩在角落期期艾艾的嘟嚷:四伯说的,他那个侄子刘良,今年都有四十了吧,我听说他结了两次婚都离了,有三个孩子,咱们、咱们大丫头嫁这样的人,以后日子不好过的
没等她磕磕绊绊将话说完,换了副面孔的阮明楼甩手又要打,手都扬起来了,半道又停下来,转为狠狠瞪了眼薛彩云,你懂个屁!女儿就是赔钱货,嫁谁还不是嫁,还轮得到你说了算?多少人想攀刘家这门亲都不能呢,现在送上门的好事,你要是敢出去乱说坏老子的财路,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赶紧给那死丫头打电话,让她回来!躲在云黔那个穷乡僻壤勾引什么野男人,没出息的东西,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养这么大也该给老子换点好处了。
薛彩云被他吼的浑身颤栗,哆哆嗦嗦的,那天挨打的伤还没有好,她现在也不敢违逆阮明楼的意思,悄悄去看边上一直玩手机的儿子阮云飞,指望儿子能帮自己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