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刘大人难道想要对付云某人不成?”云当家端着茶杯,冰冷的视线透过袅袅水雾看向刘知府,“大人莫不是忘了,那朱家是怎么灭门的吗?”
“哈哈哈哈哈!”刘知府狂笑道:“朱家不过是个弃子,但是若云当家想要对刘某动手,还是得掂量一下吧?”他看向云当家,又是一阵冷笑,“有人刺杀本知府,云当家没有抓到,说对方有人接应也就罢了,怎么连追杀薛家那两个小儿都跑来与本知府说没有抓到?难不成云当家是故意放走那刺客和薛家小儿的?”
云当家有些理亏,便不再说话,只是喝茶。
永和候慢条斯理道:“刘知府也应该知道,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扯破了脸皮,怕是谁都不好看。”
不提这个也好,提了刘知府更加生气,“侯爷说的轻巧,当初派人来挑拨的是你,最后在钦差面前讨好的也是你,两边都让你做全了,合着就让老夫去做筏子?那钦差看上去可不是好招惹的,如果老夫真的败在他手里,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永和候笑道:“今天若不是本候两手准备,怕是刘大人你早就栽了。”
刘知府冷笑,“谁栽了还说不准呢。”
云当家见他们俩人吵来吵去都在推卸责任,于是十分不耐烦道:“那明日之事要如何处理?实在不行,今天晚上干脆把那几人杀了算了!”
刘知府又是一阵大笑,道:“当初刘某怎么会瞎了眼与你们合作,明天那钦差要听本官升堂,你却说今晚把那几个犯人杀了,还嫌本官这里不够麻烦吗?”
“那你说怎么办?那几人如今仍旧嘴硬,明天怕是你也讨不到好处!”云当家知道说错了话,十分烦躁。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能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到时候面对钦差的也不是你们,我倒想那钦差干脆一刀杀了我,先斩后奏,省的我每天提心吊胆,生怕哪天被人坑了还不自知!”刘知府用力甩了袖子,冷声道:“天色晚了,刘某不留两位了。”
出了知府衙门,永和候看向云当家,问道:“云当家,是否愿意去李某那里喝个茶?”
云当家知道这是永和候有话要对自己说,便点头道:“久闻侯爷家中有人擅长酿酒,滋味甚是美妙,可惜云某一直未曾尝到,如今不如了却云某一番心愿?”
永和候笑道:“自当如此。”
小小花厅周围挂满灯笼,安静宜人,十分适合谈话。
“其实本候倒是不怕那钦差,毕竟本候的永和候府是太祖赏赐,手中也有免死金牌一块。只是若这刘知府栽了,怕是第一个要抖落出去的,就是云当家你了。”永和候捏着精致的酒杯,缓缓的抿了一口。
他其实十分看不上这云当家,当初从一个被挤兑的破落的武行,应允了替那位大人屯兵之责,又挑拨知府和朱家之间的合作关系,最后干脆把朱家全家灭门,凶残足够,但是脑子不太好用。
“那老匹夫敢,若是他对云某出手,云某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到时候云某家中进京灭他满门!”云当家毫不在乎。
侯爷抽了抽嘴角,又问道:“那朱家余孽还未找到?”
云当家摇头,又问:“你说,那钦差知道不知道这朱家的事?”
“难说,毕竟当时也没有做的十全十美。还有你们那个试探实在是太过于粗暴,如今引起皇上注意,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呢。”永和候叹气。
当初也是为了嫁祸朱家,顺便分出朱家精锐之力,方便两头行事。谁知这云家贪婪,竟然替换了贡品,当初他看到散落在地的贡品有问题就已经觉得有些麻烦了,但是又无法去说,只能压了下来。